张颌闻言笑道:“风者,冬为西北,夏为东南,世人大都认此为常理,却不知天下之大,或湖或海,或川或流,都有可能改变风向,就好比此地,西南便是颍水,河风常年有,与季风往来交替,东南西北各处风向皆存,这种地方,若是你想放火烧敌毁敌军的辎重粮草,就要揣摩出哪一路的风力比较大占优,敢问邓主薄,依你之见,眼下是西北风较强,还是东南风较甚?”

“这个……”邓昶闻言顿时哑然,然后不服气道:“那你知道吗?”

张颌闻言笑道:“这还不简单。”

说罢,随手捡起一片落在阁楼中的秋叶,迎风掷出,但见秋叶在空中轩轩飒飒,或东或北,杂乱无章,最后慢慢的飘失不见。

“西北风较强,东南次之。”张颌肯定的说道。

袁尚闻言诧道:“张将军通过观察树叶的随风走势,来判断哪路风力较强?真将才也!”

张颌闻言谦虚的摆了摆手,道:“公子过赞,这个,便是经验了。”

袁尚闻言拱了拱手道:“张将军,说实话,经过连日来的相处,我对你的为人和用兵真的是很仰慕,回到河北之后,我对将军,愿以师侍之,不知张将军可愿教我?”

张颌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张颌可以为公子之将,为公子之辅,但绝不能为公子之师,公子的盛情,请恕张颌不能接受。”

袁尚脸色一跨,道:“将军不是嫌我笨吧?”

“末将不敢,只是公子的心性成熟,天纵奇才,乃是一块美玉,张颌腐朽之姿,安敢教坏了公子?以公子的心性,若要寻一名师,必当为天文、地理、奇门、阵仗、兵家、商政皆精通者,不然久而久之,只怕难以让公子服气,反倒更是难教。”

袁尚挑了挑眉:“天文、地理、兵家、商政……皆通?这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或者说,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张颌闻言苦笑道:“至少在河北四州,这样的人,末将还没听说过……”

袁尚无言以对。

但不论是此时的张颌还是袁尚,却都没有料到,在不久回到了河北之后,袁尚还真就找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虽然这个人没有张颌预料的那么优秀,相反的,反而却有点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