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干呕的声音惊动了帐内牢车内的囚徒。

沮授缓缓的抬起头来,本是姿容上佳,英气凛然的他,此时因为囚牢的折磨,已是满脸的蜡黄,下颚须髯杂乱,一双显示着睿智的双目此刻因为惆怅而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显得颓废而迷茫。

沮授本是毫无光彩生机的双眸,在看到袁尚的身影之后,顿时散发出极度诧然的光芒。

很显然,千算万算,他也没有算到第一个来这里瞅他的人,居然会是那个平日子自负盈夸,眼高于顶的袁尚,袁三公子!

“是你?!……三公子?”

诧然之下,沮授忍不住脱口而出。

“呵呵,很可惜,只是我,不是父亲,沮先生不会失望吧?”

此时的袁尚忍住了恶心的感觉,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秽物,慢慢的走到囚困沮授的车笼之旁。

“罪人沮授,拜见三公子!”此时的沮授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过劲来,慌忙跪倒在囚笼中,行拜伏之礼。

见沮授如此,袁尚连忙笑道:“沮先生虽是囚犯之身,对我来说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快起来,囚车里木头硬,跪着挺凉的……”

“诺。”

沮授缓缓的直起了身体,盘坐在车囚之中沉着的看着笼外的袁尚,他之所以不站起来,并不是他对袁尚不够尊重,只是木牢的空间实在太小,以他目前的状况,实在是站不起来。

二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终见沮授摇了摇头,凄惨的苦涩一笑。

“吾命休矣……三公子,不知主公是想将授斩首示众,还是恩典自裁?”

袁尚眉毛一挑,略有些诧异:“沮先生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不然又是如何?”沮授仰天长叹,萎顿的面上透漏着隐隐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