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坦克装甲厚实,你们恐怕只能来替我们收拾尸体了!”奥托打趣地回答道。
“别担心,只要不被这些苏联坦克抄到侧后方,我们的装甲完全能够应付他们的穿甲弹!”这名少尉军衔的车长显然对自己的新座驾赞赏有加。
“之前的侦察报告不是说这座村庄是苏军坦克部队的一个集结点吗?怎么只有二十辆坦克?”冯·福斯特问。
少尉答道:“可能我们的炮兵还在轰击他们防线的时候,苏联人就把他们宝贵的坦克撤走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应该继续向纵深推进,毕竟步兵们已经赶上来了,而且我们空军也在不停地袭扰,我想那些苏联坦克是跑不远的!”
“连长没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警戒还是到村庄那边去集结?”冯·福斯特又问。
“就地警戒!”少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村里到处都是被打爆的坦克,我们在这里等着吧!”
冯·福斯特没有多说什么,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又组织弗朗茨和卡尔检修坦克,以免它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掉链子。
第79章 谁执牛耳
春寒料峭,在位于黑海之滨的科岑亚卡,路旁的几颗大树已经抽了新芽。树下,两位身形峻拔的德国军官相错而立。
“不行,绝对不行!这并不是一次真正的战略进攻,就算形势再好,我们也只能到这里为止!命令各连就地组织防御,中午之前,两个装甲营的主力都要后撤到防线一带!”
穿着灰色陆军制服的这位军官名叫爱德华·哈尔姆,现年34岁,少校军衔。就外貌而言,他属于法国式的成熟型男,帽檐下那双不大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偏淡的上唇胡干净而整齐,衣装的每一个细节都井然有序;就语调而言,他坚定、冷峻,甚至给人一种傲慢之感,仿佛把英国绅士的深沉、法国骑士的风度以及德国战士的坚韧集于一身。事实上,他出生并成长在英国,成年后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德国并通过层层审查加入到了国防军。对于一个混血儿而言,要想在刻板而严格的德国军队中寻求发展,所遇到的艰辛可要比常人多得多!
“撤退的苏军装甲部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我们为什么不尽量扩大战果?我们今天占领的阵地和据点,在接下来的全面攻势中必将成为后续部队的重要桥头堡!再说了,一早上我们就耗费了6万多发炮弹,空军的猛烈攻击也消耗了大量燃料与弹药,这样的付出难道不该成为我们继续前进的动力?”
这位穿着黑色制服、戴着船型便帽的装甲兵军官也是少校军衔,也许天生而来,也许环境造就,他嗓门惊人的大,近距离甚至会令人产生耳鸣。说话的时候,他语气抑扬顿挫、手舞足蹈——听他的口气,大概也和许多装甲兵军官一样觉得步兵指挥官们过于谨慎和保守!
“你觉得苏军会把他们真正的精锐部署在一线吗?别忘了,我们这次并没有做好向纵深推进的准备——后勤无法得到充分的保障,侧翼没有友邻部队掩护,空军的持续支援也是个大问题!再者,即便坚守,我们这里也会成为整条战线上一个明显的突出部,难道我们要日夜赶工然后把这里变成要塞区?综治,我是坚决不同意继续推进的!”穿灰色陆军制服的哈尔姆少校在原则问题上显现出了寸步不让的固执,作为军部临时委任的直属装甲团指挥官,他负责的是以五号坦克为主的新锐装甲营以及原本归由军部直属的装甲侦察营,其实就装备和战斗力而言,这两个装甲营实力都比普通的国防军装甲营强悍:前者百分之八十的坦克都是目前德国最炙手可热的新式坦克,后者不仅配备了改进型的三号和四号坦克,还有一批安装75毫米炮的kwk37型半履带式装甲车,在机动力和火力方面相当突出!
也许是对方的语气过于冷傲,也许是一早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混血儿看不顺眼,穿着黑色装甲兵制服的少校很鄙夷地笑了:“害怕了?我们的战斗可不害怕!在不列颠,我们毫不手软地打败了那些劣等人,在东线,我们勇敢地和狂暴的俄国人战斗,我始终坚信,最勇敢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胜利者!这是不可违逆的自然定律!”
换了常人,十之八九会被这种带有强烈歧视色彩的话语给激怒,然而哈尔姆少校只是用他军帽下的那双冷厉的眼睛紧紧盯住对方,他一字一句地说:“阁下就算没有研读过历史和人文,难道也没有听过伟大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关于民族优劣的论述?你说盎格鲁撒克逊人是劣等人?哼!我看你根本连什么是劣等人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