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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一定是最宁静的,这是武安福不知道怎么得出的经验来。去翻开前一日的密报,脑海里猛地蹿起一个念头来,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王世充大将段达换防邓城。”

“刘黑闼率一万人巡视黄河防线,驻扎在壶口。”邓城?壶口?武安福手一哆嗦,将密报掉落在地上。

“少帅,怎么了?”叶效辨惊问。

“只怕要糟糕。”武安福浑身的汗毛倒竖,“梁世泰的运粮队今日该走到哪里了?”

“按照路程,快到邓城了。”叶效辨计算着道。

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一半,武安福咽了一口唾沫,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叶效辨看到武安福的脸色发青,忙问:“少帅,你这是怎么了?”武安福艰难的道:“我军在东南线黄河附近有多少布防的部队?”叶效辨道:“谢映登将军的五千人马在那里驻扎,防备窦建德和王世充的突然反水,这是少帅早就安排好的,难道……”武安福脸色难看之极,大声道:“李靖,要出大事了!”错之毫厘,缪之千里,若是平常的事情,倒还罢了。可若是军事上犯了错误,就算只是一点小小的纰漏,也有可能带来最坏的结果。

用不着武安福多说,看了六道昨日的密报和前几日一些细小的不曾被注意的细节,再联系到六道从来未曾有过的迟到的现象,李靖就明白了。

任是运筹帷幄豪不慌乱的名将,李靖也出了一身的冷汗,目瞪口呆。

“该怎么办?”李靖问武安福。这个时候考验的不是主帅的智慧,而是意志和判断。

武安福沉默了半晌,终于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今日输了,来日奉还就是。”

“少帅的意思是退兵?”事关重大,不由李靖不多嘴确认。

武安福点点头,这看似轻而易举的动作,却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

铁枪呼啸,穿破空气,薛仁贵虽然闪避开来。却依旧能感受到那高速的一刺所带来的压迫力,而空气似乎也因此燃烧起来,带给他灼热的感觉。

反手一戟,寒光闪耀,渐欲迷人眼。尉迟恭只觉得脖颈间被寒光笼罩住,那是死亡恐惧所带来的寒冷惧意。回枪拨开银戟,那戟上的冰凉触感久久挥之不去。

两大绝世名将,就这样你来我往,已经斗了三十个回合。汗水淋漓,浸透了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