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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孟海公双枪一横,“就算死在两头蛇下,我也不算给老师丢了脸面。”武安福看着孟海公脸上流露的英雄气概,心里感慨,他本也该是个豪杰吧,为什么会去做投机钻营陷害别人的事情?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将张须陀陷入必死的境地。又伏杀了孟海公的两万人马,他们若是有家人朋友,会不会来找自己报仇?到时自己会如孟海公一样豪迈吗?

“废话不说了,我若死了,请将我的尸首送回曹州老家如何?”孟海公道。

“我答应你。”武安福道。

“那好,来吧。”孟海公的身子猛的直起来,双枪左右一分,如同两只出洞的毒蛇,袭向武安福的前胸。武安福定住心神,两头蛇在空中一甩,挽出三朵枪花,两朵套住双枪,一朵奔孟海公脖颈绽放而去。

孟海公见枪花奔来,双枪各自向上一挑,枪尖正打在枪花的圆心上,顿时破了左右两朵,而第三朵直奔他脖子上的要害而来。孟海公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慌,双枪一横,口里喝了一声:“锁。”碧火驮龙双枪灵动非常,宛若灵蛇般迅捷,缠上枪花,登时把武安福的枪给锁住。武安福一惊,知道自己的暴雨梨花枪无法奏效,奋力一扯,想把枪拉回来。哪知道孟海公的力气颇大,手中双枪交叉了个卐字型,锁的十分结实,武安福竟然不能把枪夺回来。

“我夺不回来,你也杀不了我。”武安福连夺两次,见无法成功,反倒不着急了。孟海公露出一抹微笑,双枪一分,喝道:“还给你。”枪上翻江倒海一般的力道涌出,一枪压住武安福的枪尖,竟好似粘住一般,另一枪直刺而来。武安福竟然有些握不住枪杆。心惊胆颤之际,武安福灵感迸发,后手发力。枪杆上扬,白蜡枪杆弯成弓形,斜斜一挡,孟海公一枪正好刺在枪杆之上。那力道一透,白蜡枪杆巨震,武安福借力使力,猛地抽枪,总算把枪重新夺回手中。这几下电光火石,凶险非常,不但武安福惊出一身的汗来。雄阔海几人也都大惊,这才知道孟海公果然厉害。张称金暗叫好险,心道若是自己去战孟海公,只怕这一回合就要伏尸当场了。

“果然好枪法。”武安福侥幸逃过一劫,赞叹道。

“这不是枪法。”孟海公站住脚步,笑道。

“不是枪法?”武安福惊道,他脑海中回忆刚才的招式,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刀法!”

“正是刀法中的粘字诀。”孟海公道。

此话一出,王君廓在后面惊叹道:“果然是粘字诀,这招式竟然能用在枪上,是在是神乎其技。”武安福沉声道:“天下间的道理,本是相通,你能把刀法融在枪法中,不愧为一代枪法大家。”孟海公黯然道:“可惜还是被你躲过。”武安福再也不敢轻视面前的对手,道:“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是我毕生的荣幸。再来吧!”说着两头蛇平端,平刺而去。

中平枪,最难防,孟海公浸淫枪法多年。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双枪护住上下盘,防守的固若金汤。武安福枪尖疾点,连刺三十枪,孟海公滴水不漏,全都挡下,还抓住机会频频反击。武安福连攻多找也未找到破绽,反而被孟海公带动了节奏,逐渐落了下风。

雄阔海几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看到武安福处于下风,都有些心焦,张称金更是心急如焚。叫孟海公逃走倒也无妨,若是武安福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更姐姐交代。眼看孟海公双枪使得开了,从防御转为攻击,左右开弓,攻势如潮水,连绵不绝。武安福左支右挡,狼狈不堪,只怕再有十几招,就要败阵。

孟海公枪法流畅,左右双枪连环进击,逼的武安福只有挨打的份,他信心大涨,口中叱咤道:“你若认输,还可留下性命。”武安福嘿嘿一笑,并不说话,枪势忽然一变,登时刚猛起来,正是杨林的破军枪法。这套枪法虽然没有战马配合,破绽不少,不过劲道刚猛。招招夺命,孟海公吃不透,顿时被罡风迫住,攻不上来。武安福又反击两枪,枪头虚晃,身子一转,向后退去。孟海公见他要逃,以为他要逃开,叫人放箭射死自己。怒从心头起,大喝道:“哪里走!”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刚跨出这一大步,就见本来逃走的武安福身子突然跃起,那拖在身前的花枪在空中一抖,血红的枪缨晃花了他的眼。

回马枪,乃是武安福结合两头蛇和白蜡枪杆所创造出来的败中取胜的枪法,他趁孟海公半是轻敌半是愤怒的机会使了出来。枪若闪电,直刺孟海公。孟海公大骇,眼见枪尖刺来,扭身想闪。这千钧一发之际,大腿上被箭划破的伤口一疼,动作顿时一慢。两头蛇的枪尖间不容发,噗哧刺进了孟海公的胸膛,入肉三分,血光四溅。

刹那之间,胜负形势转换过来,武安福昂然屹立,两头蛇的枪尖上流下鲜血。孟海公双枪杵在地上,才勉强不倒,伤口的血泊泊的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