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海中将发出了“‘冰山’作战开始执行”的h时信号。他转身对参谋长说:

“现在开始登陆。”

登陆艇艇靠上了白沙海滩。种子岛西海岸没有太平洋上每岛必有的珊瑚礁脉,小艇直接上岸,顺利极了。铰链拔出,前跳板放到水里,战士们冲过没膝的海水,奔向沙滩。极目天边,从北到南,都是一望无际的灰色舰艇,形态千奇百怪,桅樯密如无边无际的森林。

任何一个人,置身在这片人与钢铁的森林中,都会感到浩浩荡荡的气势,壮观磅礴的力量,从而激发出一种战争的豪情。

从种子岛南北六公里的一段海岸上,中华军队将平行登陆两个军。从北到南的滩头标为:红滩、绿滩、蓝滩、黄滩、紫滩、橙滩、白滩和棕滩。共有四个师的官兵将同时踏上种子岛海岸。

伤好病除的王慧清少校也从中华赶来参加了这场大型团体操。王慧清本来可以呆在国内,呆在老婆身边,看看电视、聊聊天,打发掉战争的其余日子。

战争的结束已经很明显了,但是王慧清体内产生了象候鸟迁飞那种奇特的变化,他日益烦躁不安,发脾气,举止失常,神志恍您,害得周围人也无心干活。王慧清终于决定重返海军陆战队,哪怕只当一名连长。他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才平静如初。

战争铸造了职业军人,军人的使命就是战争。

王慧清在陆战一师找到了职位,那职位却是一名团长,基于他在瓜达尔卡纳尔的功绩,给出了空闲职位,算了升迁了。

王慧清的部队从坦克登陆舰上换乘机械化登陆艇,汇入秩序井然的登陆艇波中。它们都编好了队,在停泊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整齐得象奥运会入场式的运动员方阵。陆战一师的正面分了四段海滩,每段海滩由三般武库舰提供火力支援。分界线上是一艘猎潜艇,它升着一面特别大的彩旗,旗色就是海滩的颜色,蓝二黄二,一目了然。

武库舰和猎潜艇后面,有两艘指挥艇作为两栖坦克和两极输送车的先导,两极车后面是坦克登陆艇和机械化登陆艇。每波之间由小艇指挥,每团之间有彩旗艇分界。登陆场面,严密而雄壮,整齐又辉煌。回想起当年塔拉瓦登陆混乱不堪的狼狈相,王慧清感慨万千,今非昔比,不胜沧桑。

一如既往是自己的作战方法,它的核心在于发挥中华资源、技术、智力和实力的优势,在自己选择的时间和地点,打一场以自己为主的战争。

王慧清对中华赞美之余,不禁想到敌人。四年前,那个只有中华钢铁十五分之一,汽车五十分之一,石油产量一百分之一的贫瘠岛国,并没有采用这种罗马军团入城仪式的方法,也没有这么些仅仅发明一两年的新装备,却也把战线推得如此之远,以至于中华国用了快两年时间,才夺回日本人半年强占的空间。如果日本人当时拥有今天华的力量,那历史又该如何写呢?

坦克登陆艇波越过了lci火箭船,船上一片欢呼。

日本人仍然没吭声,只打了几发迫击炮弹,中华军队一阵火箭轰击,迫击炮也哑了。

王慧清在布满弹坑的沙滩上走了十几步,没有敌人向他开枪开炮,中华军队的炮火也停止了。一辆捆着浮桶的两栖坦克碾过松软的沙滩,从他身边开过,爬上被舰炮轰塌的石砌防波堤,向内陆冲去。

难道这就是“可怕”的种子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