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达尔突发奇想:“咱们这些射击和制造杀人武器的人,会不会有朝一日被自己的良心和历史多审判?虽然和平缔造者上面有精密的陀螺轰炸仪和计算器,但我敢打赌,它杀的十个人中有九个是平民,而它摧毁的十间房屋最多只有一间是放着机器的军需工厂。”
“不要去讨论这些哲学问题吧!从柏拉图到斯宾诺莎,这个问题的讨论了几千年还是纠缠不清。对于太平洋战争,我们的选择只能是胜利或者失败,如果中华军队登上了美国的西海岸,那他们就不是那么一副可怜样了,全体美国人都会变成犹太人。美国的工业机器将由一群恶魔来掌控,由变成奴隶的美国人——包括我们俩来开动,整个世界就会变成人肉和人脑的盛宴,没有任何自由、正义、平等和博爱科研。人类会倒退成为野兽,像坎贝尔在他的科学幻想小说中写到的外星恶棍一样。欧洲沦为希特勒之手,你可以看到这幅前景。
我们必须狠狠的打中华人,战争结束得越早,四人就越少,包括华人。因此,我们动用合众国的全部力量和上帝给予我们的全部力量,制造出了b-36,和平缔造者就是为了恢复世界和平。用钢铁的力量,建立一个自由、正义、平等、博爱的世界。
我听说,还有一帮物理学家在新墨西哥州的洛斯阿拉莫斯搞一项什么‘曼哈顿工程’,利用铀的链式裂变反应织造‘压子弹’,理论就是那个著名公式e=c的平方。如果真的能搞出来,那和平缔造者带上一颗,就足以荡平中华的大城市。”
说出这些,普里斯特利·惠特尼一点都不感到内疚。
“老兄,我前几天到书摊去,想买一本杂志,你知道我很爱看科幻小说,我随手拣了一本带回家,读到其中一篇名为《期限》的小说。嘿,这篇文章把原子弹说得活灵活现,我想也不必再怀疑洛斯阿拉莫斯的先生们在搞些什么。愿他们成功,上帝,人类又一次从您那里偷下了天火。”盖达尔说道。
“盖达尔,我们没有必要去忏悔什么,该忏悔的是华人,是他们该死的帝制扩张,照成了冲突和战争。而且我们几乎把我们打懵了。苦酒是华人自己酿造的,就该我们自己喝。我们和我们的盟国已经死了快两千万人了,我们必须加紧干。”惠特尼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格鲁撒克逊人,他的哲学也是地地道道的英国式,说白了就是执拗。
“盖达尔,为了和平缔造者的成功干杯。”惠特尼举起手上的可乐瓶子。
“干杯。”
蓝天上,机群掠过厂区,发动机的爆音震得瓶中的可乐表面泛起涟漪。
“可爱的b-36,上帝和我们一起见证和平缔造者的诞生。”盖达尔轻声说道。
不管是中华的环球霸王还是美国的和平缔造者,洲际战略轰炸机的面世,都是正面了想象力、判断力和行动加在一起所产生的惊人结果。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战略轰炸机在三十多年的时间中,孵化、出壳、长大、成熟。通同汽车、轮船、无线电设备一样日臻完善,显示了人类在技术海洋中卓越的航海技艺。
早在二十世纪15年,由雷蒙·佛烈帝都中校指挥的早起战略轰炸机群,包括齐柏林巨型飞艇和哥达轰炸机,就此比利时越海轰炸英伦。英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多伦上校指挥汉达尔贝齐轰炸机对猛袭德国工业城市,投弹540吨。
这时候一个南非佬扬·始黙兹将军想象出战略轰炸机的远景:“它将凭借这破坏帝国大规模的产业中心和人口众多的都市,使之丧失战争能力和士气,从而扮演起战争的主角……而旧式海陆作战,将沦为次要的,或是辅助性的战斗。”
任何幻想都饱含着不切实际的迷雾,都受到了现实和守旧者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