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当前还只关注自己个人的得失,高俅,你得好好跟着蔡太师学习一下了。”赵佶口中虽然在训斥高俅,但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梁薪淡淡地看了蔡京一眼,心道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至少他得让高俅知道,他梁薪不是好惹的。

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布上面绣着步军司三个字。梁薪淡淡笑道:“昨日我西厂铁骑虽糟百余人围攻,但我西厂铁骑中有一人仍旧拼死从一名敌人身上扯下这块黑布。麻烦高太尉解释一下,您乃殿帅太尉,统管殿帅司、马军司、步军司三司。何故昨日前来抢夺的支票的人身上会穿着步军司的衣服?”

“什么?”高俅意外地看着梁薪摇摇头道:“不可能!”

梁薪直接将那块黑布扔给高俅道:“不可能?那麻烦高太尉看清楚,这块黑布是不是你们步军司的?”

高俅接着黑布如同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拿在手里更不是。

“咳咳。”蔡京又咳嗽了。梁薪微微眯眼看向蔡京,他算是看清楚了,蔡京这老不死的未来肯定会是他的一大劲敌。

听见蔡京的咳嗽声高俅顿时犹如吃下了两粒定心丸一般。蔡京目光低垂看着地面,既不看梁薪也不看高俅:“其实这块黑布很好解释。第一种可能,有人知道高太尉和忠义侯打赌,所以冒充步军司的人前去嫁祸高太尉。毕竟高太尉还不至于傻到派人劫物还穿步军司军服的地步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高俅一紧张,险些就说出“我派人去劫东西的时候特意换了衣服的。”

蔡京头微微一偏看了高俅一眼。高俅知道自己险些坏事立即收声,蔡京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也许是步军司的人知道高太尉和忠义侯的赌约。似高太尉如此爱护下属的人,不排除他的下属怕高太尉打赌会输所以故意去横加阻拦。总之可能性有很多,不能因为一块黑布就说高太尉跟此事有关。如此也太武断了一些。”

梁薪微微一笑。蔡京的厉害他算是又见识了一次。一件证物拿出来,竟然被他几句话打个乾坤大挪移就如若无物了。不过他也并未想过就靠那么一块黑布就把高俅怎么样,毕竟那块黑布也只是梁薪自己找来诬陷高俅的。

凡事适可而止,梁薪此时也不打算继续对着高俅穷追猛打了,不过收手之前他肯定还得再讨一点利息。梁薪对着高俅拱拱手道:“高大人。如蔡太师那样说那倒真是我武断了。但是……我西厂铁骑十几人均身负重伤,其中有三人双腿被打断,还有五人肋骨断了好几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现场发现了你步军司的军服,他们的伤您看您是否应该给上点伤药费意思一下?”

“你……”高俅气愤地指着梁薪,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梁薪早已被高俅的双目凌迟处死。高俅自然不想给这个钱,哪怕不多他也不愿意给。不过他注意到一旁的蔡京正微微颔首,意思让他答应梁薪。

高俅几次靠蔡京解围,当下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道:“好!那你说要多少钱吧。”

梁薪笑了笑道:“不多。一共白银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