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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了些什么书?”

“诗经、论语……”

“……”

兄妹二人聊了些闲话,百里伊水突然沉默了,有些期期艾艾的向嬴子婴问道:“秦王哥哥能不能将秀绮姐姐救回来?”

突出此言却让嬴子婴一怔,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个面上带笑一脸狡黠的绿衣女子。心中蓦然一紧:他欠她的,然而自己却将她忘却了。

嬴子婴回想了好久,从那寥寥几面开始回想:她大大咧咧的样子不过是伪装,她也许为了她的父亲一直在暗自心伤,她一直等待着自己的接见,等了好久都不见,于是她终于忍不住来求见自己,然后自己发现她原来是一个挺聪慧的女子。

为了从她父亲手里得到援助,他欠了一个承诺。

等她被汉军抓走后,自己似乎想逃避这个承诺,于是将她忘却。

她也许在汉营之中遭受折磨和煎熬,她或许一直在默默的等待他去营救。

在一刹那间,嬴子婴凌乱了,他想起了那个女子,想起了那段承诺——那是一段逃避不了的羁绊。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嬴子婴摸着百里伊水的小脑袋说道:“放心吧,王兄会把她从汉国救回来的。”

百里伊水重重的点头,嬴子婴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在他的眼睛里,他仿佛看见一个身穿红衣提枪跃马的身影,那个身影在夕阳下的草原中驰骋,然后一点点消失终于再也看不见。

赵国、邯郸。

赵王歇像木偶一样坐在王座上,脸上尽是惊恐和不安。他口中一直在喃喃:“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齐人田横直挺挺的站在殿中,他的手上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那颗首级上挂满了惊恐,嘴巴未闭合,血水从牙齿嘴唇中不停的外溢。这颗首级是代王张耳的,他曾经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在齐人田横的身侧还站着两人,一个面色蜡黄干瘦,身躯佝偻。一个气宇轩昂,虎目生辉。他们一个叫陈余,一个叫彭越。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大批持戟的甲士,双人四目一直盯着王座上颤抖的男人,眼睛里尽是不屑与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