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闲聊的那些,畏畏缩缩的靠在一边,八成是些穷的只有一身官袍的货色,吃的东西拿不出手,为了不丢份儿,早就在家里吃过了。
拿着烧饼果子生啃的,不是清流就是穷官,有桌有凳有人伺候的,那就是些高官,或是关键衙门口的官员了。
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食盒连桌带凳,方寸之间,不是冒着热气的茶汤,就是京城人常吃的油条豆浆,那些个坐在食盒上吃馒头的,多半是沽名钓誉的清流高官。
看着王八蛋们,有吃有喝,杨猛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昨晚儿宅子里除了自己连个活人也没有,从昨儿下午开始,杨猛就没吃东西。
问题出在了那帮子死太监身上,跟着他们来的时候,杨猛走得比较匆忙,只换了一身官服,就跟着太监们到了破宅子里,没有打赏,这帮子没吊的货,也是没给杨猛好脸儿,不给饭吃,八成是想让自己出丑露怯。
自己算计二哥一把,让他吃糠咽菜,没想到遭了现世报,让没吊的货,给涮了一把!
杨猛心里正恨着呢!只见轿子群中,一顶绿呢轿子一动,一个有些枯瘦的官员就上了轿子,百十步的距离,这顶轿子冲着这边就过来了。
“哪个是云南杨猛?”
走在轿子跟前的长随,眯着眼睛,挺胸凸肚一声吆喝,好像这吆喝给了杨猛多大面子似得。
“标下就是!”
“等着!穆中堂有话说。”
杨猛憋着气应了一声,那长随上下打量了一下杨猛,这才撩开了轿帘。
“不错!有副悍将的样子,吃饭了吗?”
虽说日头起来了,可皇城根周围依旧黑漆漆的,杨猛运足了目力,也没看清轿子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儿。
“操!那帮子没吊的货,从昨儿下午就没给老子吃饭,驴入的玩意儿,早知道不做这趟营生了,好端端的呆在云南多好,没想到进趟京,还得受这帮子杂碎的气儿!
刚刚那几个龟孙子,嫌他家三爷块大,把老子当傻货推来推去,换个地界,老子活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