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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哦,这是燕京大学天算院徐岳学士的建议,将工作和休息的时间按照逢六休一,逢月末则休两天来安排,一周为七天,最后休息的这天便是周末。”

赵该耐心地给种辑解释着,不知不觉车队便来到了太傅府门外的广场上。

刘虞早在十数天之前便接到了儿子从邺城传回的急报,因此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准备。按照礼仪规矩,刘虞在府门外摆上长案,案上摆满各种礼器,然后带着家中的男丁站在案后恭迎天子特使的到来。

种辑当众宣读了朝廷加封刘虞为大司马,并请刘虞前往洛阳就任的旨意,刘虞谢恩却不接旨。

刘虞对种辑说:“虞不才,既然已为太傅,岂能再贪恋大司马之权位,还请朝廷收回旨意,另授德高望重之人!”

种辑见刘虞不肯接受大司马的印绶,心里一阵着急。按照此时的礼仪和制度,大臣确实有权力辞官不受,别人是抢破头地想要争这个大司马,到了刘虞这里却是轻飘飘一句话就推辞了。

似乎看透了种辑的心思,刘虞又安抚种辑说道:“特使无需担心,就算不接受大司马的印绶,老夫却也会随你一起前往洛阳就任!听吾儿世仁讲,洛阳那边的太傅府中双色的牡丹就要开了,老夫这次正好赶去观赏一番!”

种辑听了刘虞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切听刘虞的安排。

刘虞这次当众推辞大司马之职不受,既是他的本心想法,同时也是刘和希望看到的。

东汉一朝,讲求经术,太子宫中的属臣之中以太傅为首。太傅借此向太子灌输自己的政治理念,等到太子即位成为皇帝之后,往往让太傅录尚书事,成为事实上的丞相。历史上,赵熹、邓彪、张禹、冯石、冯鲂、桓焉、赵浚均以太傅录尚书事。太傅死后,即除此官,不再任命,以示崇重。汉灵帝时,以陈蕃为太傅录尚书事,后来陈蕃被处死,以胡广继任,这是唯一的例外。

与西汉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上三公不同,东汉唯以太傅为上公,不设太师和太保两官。前几年,董卓迁都长安,自任太师,为了堵住天下之口,他让朝廷加封远在幽州的刘虞为太傅,如今董卓已死,而刘虞的太傅之位却是越座越稳。

按照大汉官制,太傅是帝统治四方的代言人,可以直接参与军国大事的拟定和决策,在皇帝幼小或皇室暗弱时,便是帝国真正的统治者。

虽然大司马负责掌管天下兵马大权,但在刘虞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是位极人臣,以他太傅的身份兼领大司马之职,不仅属于违制,而且还会让天下人说他贪恋权位,意图架空朝廷和皇帝。既然大司马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官位,刘虞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在刘和看来,老爹不接受大司马的虚职,再将骠骑将军的位子名正言顺地让给自己,这样做不仅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且可以用这个大司马的位置换回来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洛阳那帮子只会叫嚷的大臣们,不就希望自己能弄一顶三公的帽子带一带么?王允死后,如今三公之中只有司空赵温一人,空出来的司徒和司马两个位子,正好可以安排两个人。

刘和心里虽然不希望老爹接受朝廷的任命,但涉及到要让老爹交出骠骑将军的敏感问题,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免得让父子两人产生了误会。刘虞在军事方面虽然有些不足,但在政治方面显然足够成熟,所以就算儿子没有任何暗示,却做出了最符合刘和利益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