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解释过为什么那么信任这个阉人。这些问题,该是李彦亭问的,可惜他没问。师父说过,任何计策总有缺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缺漏大到别人看不见。“大象无形,你能看到房子角落里的落灰,可你能看到这个天下是什么形状的吗?”师父说。
若是我的计策被识穿了,那就是这个缺漏不够大。
“走得慢些。”我传下令去。
兵法有云:勿击堂堂之阵,勿邀煌煌之师。我既然已经埋下了伏兵,何必再和李彦亭硬碰硬?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为了我这句话,张泰居然又放出了鸽子。现在,我要求稳,所以我拦下了这只鸽子,也绑住了张泰。
“敌惧当击。”纸上这么说的。
我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泰,笑道:“张公公还有什么说的?”
“我、我、我是在和阳关联络的,布大人、布大人你该知道啊!”
“奸细!”我一拍几案,“你当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愚蠢!来人!绑下去,好生看住,待回师之日押解回京,交付有司处置。”
“先生,您现在执掌大军,有先斩后奏之权。”史君毅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领兵将帅的确有这个权力,可我只是个靠将领出头的低级文官。“先押下去。”我道。
“原来先生早知道他是奸细。”史君毅欲言还休,挤出这么句。
“史将军是想说郑将军的事吧?”
史君毅点了点头。
“史将军和郑将军交情非浅,此次郑将军要反,可曾事先支晤将军?”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