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俄国人,老子们来替他们打仗……”周振发愤愤不平。
“跟溃兵讲不出道理,赶紧走吧。”陈豪吃了块冷羊肉,率领仅剩的三名部下从田野里朝北走去。
走到天黑,晚上就歇息在一片树林里,他们不敢回到公路上,尽管树林离公路不算远。和俄军起了冲突的事引起了陈豪的担心,忍着点吧,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太不值了。
周振发病了,发起了烧,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坚持着继续逃命。陈豪的军官皮囊里带着一份地图,大致判断出距克拉希尼克不远了,那个地方几天前曾路过过,也许在克拉希尼克会遇到俄军成建制的部队,那样有希望搭一辆车,哪怕是马车呢。陈豪鼓励三名有些气馁的部下,等到了卢布林,就会遇到我们的人了,我估摸着咱们的部队应该到卢布林了。坚持一下,再有两天,我们就回家了。
冷得要命,因为军大衣丢在那个村庄,只穿了一身绵军衣的陈豪感到刺骨的寒冷。拖着发着烧周振发继续摸黑赶路,当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时,陈豪听见了西北方向响起了炮声,而且越来越密集,就像夏天暴雨前的滚雷,夹杂着机关枪和啸叫声。
“糟糕……”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德国人穿插到了前面,克拉希尼克说不定被德国人占了。
“我去侦察一下,中校,你和中尉就在这里等着。”大个子下士自告奋勇。
“好吧,你小心些。”陈豪批准了。
将水壶揣在怀里化了冰,给和周振发喝了些冰水,仨人默默地在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等候,因为靠近树林的边缘,陈豪建议挪一挪地方,或许树林深处会风小些。
仨人朝西南走了几十步,果然风小了很多,周振发靠着一颗大树树坐下,“你不该抢这趟差事的。”
“没什么该不该的。当兵的嘛。”
“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那好呀,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
“那个女孩不错,我见了,跟她说,不要等我了,她说一定等我回来……”
“是个好姑娘。为了她你也要坚持住。”
“你呢?成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