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记录在册, 将要入库时,越容却瞧着那副镇纸十分眼熟,“等等。”
“主子,怎么了?”
“这是阿莲送来的?”
“正是, 主子。”
越容轻抚着雕刻着‘落笔生绮绣, 操刀振风雷’字样的镇纸,这是诗仙的诗句,她十分熟悉,因着这是头几年, 她还在上书房同江洵一块听课时,先生讲了一回这首诗,她觉着这句诗磅礴大气,写了一回,却写不出诗中之意,江洵还笑她一手字软绵绵的,写不出来绮绣,引不来风雷,不过那个时候,江洵的字还不如她呢,一首狗爬字,丑的先生日日罚他写大字。为着这事儿,她整整十日不曾理会过江洵。
“这一句诗磅礴大气,刻在镇纸上十分不错呢。”谢芊芊瞧了一眼,夸赞道。
“可不是。”越容笑了笑,将镇纸放入锦盒中,又问清歌,“靖阳王府可还有别的东西送来?”
清歌翻着册子,“倒是还有几刀宣纸,和一箱普通书册。旁得也就没了。”
“这副镇纸就莫入库房了。”
越容又看了一眼,那刻在镇纸上的字,行云流水,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洒脱二字,同她从前一直以为的人完全不同。
“是,主子。”
待到将所有贺礼都入做了库房里,谢芊芊领着账房将所有的笔墨纸砚都算过一回,“如今纸笔充足,可供两百名学童用两三年。”
“那便好。”
她既然要开学堂,那学堂里头的笔墨纸砚便不能少,她也不要旁人送些金银珠宝,普通的纸笔管够就行,这样既不叫旁人花大钱,也能叫旁人得个好名声。
带着这副石江镇纸打道回宫,越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无非有他,如今半月有余,江洵的差事怎么也该了结回京了,可他还是没回来。
她着人去打听了一回,说是差事繁重,还需几日才能归。
可她这出想要将学堂开办壮大的想法是江洵离京之后才临时起意来的,便是江洵知道她要做什么,如何能在繁重的差事下还能准备一副镇纸呢?难不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越容心中疑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