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容见不得孩子哭,特别是兰儿一向是她们家里头能帮着父母亲照料弟妹,补贴家用的小小大人,从前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几日拘着她不叫她见父母,指不定心里该多惶恐。
清欢也红了眼,她是自幼被卖进宫里的,不知爹娘是谁,不知自己是哪里人,满心满眼里也只有个她家主子是放在她心上的人,但她也实在不爱看见旁人家母子分离。
“主子,不然咱们送兰儿回去吧。”
“您总不能让兰儿一直都不回去留在靖阳王府。”
“何况如今敌人一直在暗处,官府搜寻也不见半分身影,可见他们有所忌惮,便是将兰儿送回去,多派些禁卫去保护,定也无妨。”
越容灵光一现,“清欢你再说一遍?”
清欢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犹犹豫豫的又说了一遍,“不然咱们送兰儿回去?”
越容连日来心中累积的闷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似地,“你说敌人在暗处,而咱们也找不到他们身影。”
“是啊?”清欢越发迷惑。
“从前是我想岔了,原以为要顺着痕迹去寻他们的身影,倒不如露出点儿马脚来,叫他来找我。”越容半眯着眼,活像她从前养的那只猫一样目露精光。
“主子,您这话是何意?”清欢糊涂了,她怎么完全不明白她家主子在想些什么?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只胖嘟嘟毛绒绒的大黄猫,支起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越容脚边过,随即灵活一跳,跳到越容怀中,沉甸甸的一坨。
越容顺着猫毛,“若是不放出点儿诱饵引出一只老鼠,怎么能叫猫儿端了老鼠的老巢呢?”
皇上要静养,皇后忙着太子大婚还有后宫诸事,便是燕承钰如今事也多的不行,她靠不了自己,难道还不能靠自己吗?
她好歹是燕国公主,难道就不能亲自为燕国做些什么吗?她不知那场噩梦究竟几何降临,可如今这些个躲藏在阴影低下的敌人都已经开始跑出来了,她干嘛还要坐以待毙,惴惴不安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呢?
“清欢,你亲自去趟书铺,就说账簿今日便不看了,请谢掌柜今日准备好书铺的书单以及写书人的名单,还有学堂先生,学子的名单,让她明日带上都入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