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停今放下手里的水果刀,看向时朝暮。过了几秒,他小声开口喊:“朝暮……”
时朝暮没回应。
裴停今又喊了一声:“朝暮……”
“你烦不烦啊,都要被丢去喂鱼了还这么多事。”时朝暮说完,静了几秒之后问,“喂,你不会真自己一个人来的吧?”
刚刚捅了自己几刀,流血流得多了点,但人倒是清醒了不少,裴停今觉得至少头不昏了。他强忍着腿上伤口时时传到中枢神经的痛感,扶着墙站了起来。
时朝暮听到动静睁开眼,见状皱起眉道:“你又要干什么,就不能安分点吗?”
裴停今面色苍白的对他笑了笑:“等我一下。”
裴停今手上脚上还被铐着,抑制剂的效果和副作用,加上腿上几个并不算浅的伤口,让他行动起来很是艰难。
时朝暮看着他跌跌撞撞走到船舱门口,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裴停今扶着门框,将船舱门拉过来关上,然后从里面反锁了两道。
确认门反锁好之后,他又转身,一瘸一拐呼吸沉重的往时朝暮这边走。
“你把门关上,我们也还是在这艘游艇上,跑不掉……事实上,就算现在他们让我们跑,也跑不掉,祝离还晕着没有醒的迹象,你从里到外都是伤,走几步都难,我这手铐拷在墙上也打不开。”时朝暮语气平平道,“你有其他安排?”
裴停今扶着沙发背艰难坐下,边点头边喘气:“嗯……”
“我……”裴停今吞咽了两下,把呼吸顺过来,然后接着开口,“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大概连印白玉都制不住,他走了正好。只是……朝暮,你刚刚说那些话太冒险了,万一他被刺激了,真伤了你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时朝暮嫌弃道。
裴停今笑了笑:“现在没事了,别担心。不幸中的万幸,裴家离南岸码头距离不近,他们刚刚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赶过来,这一个小时能做很多事了。我手底下没有足够和专业的蛙人,对这片海域也不熟悉,所以求助了警方。”
“海警离得近些,但临时行动需要调人和做准备,我到码头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刚到。没弄清楚游艇上的具体情况,印白玉的情绪状态又很不稳定,他们不敢贸然行动,但时间也不能耽搁,所以我就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