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国绪根本没想到于祁中这一层来,但是王况在刚刚分别的时候说了一句:“这幕后之人气量何其狭小,如此人物,留着早晚是个祸害。”这句里的气量狭小提醒了他,可不是么?于家父子气量那可是出了名的狭小。因此这走着走着,越想越不对劲,就赶了回来告诉王况。
而且,现在自己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可若是被尉迟保琳这小黑碳知道了,管你有没证据,以他的性子那还不要把长安搅得个天翻地覆?说不定就扰乱了二郎的布置了,所以,这话,他只能偷偷的告诉王况知道,李业嗣是稳重人,不会乱来,他放心。
徐国绪知道王况不可能会乱来,要搞某个人,肯定会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证据,要是他于家和这事没关连,王况也绝对不会动他的,这点,他很放心。
再次告别,徐国绪眨了眨眼:“某回去后,常会去二郎你家里打台球的。”
这就是告诉王况说,他会回去通知苗五他们留意盯着于家的一举一动的了,因为李业嗣在旁,李家一门是出了名的愚忠,所以这事情还是少让李业嗣知道的好。
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要,王况被徐国绪一提醒,也想起了流水大席当日出现的那月白袍衫来,那个人确实是年轻,而且其行为有点古怪,似乎和当时人人欢喜的神情格格不入,如果那人就是于祁中,那么这于祁中就很有嫌疑了,得查。
侍御史是从六品下的官,比王况的宣德郎高了两级,中间隔了个正七品上。高两级没什么关系,关键是侍御史这个位置,顾名思义,那就是呆在皇帝身边的御史,官位不高,却是天子近臣。其影响力不可忽视,这就像是一个省长秘书虽然级别不高,却也是要被比他高很多级的市长尊敬一样。
管他呢,只要犯到我手上,只要确切的查明了是他,那对不起,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就不是王况。
一般气量狭小的人,都是极其的护短,动了于祁中,那么他老爹于广兆肯定会跳出来,也罢,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如果这事真是于祁中干的,那么你于广兆也脱不了干系,那就一起拿下。
说不得,只能让黄大再跑一趟了,黄大昨日刚从三十里亭赶回来,马给累倒了一匹,没死,但是却伤着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从事长途跋涉的任务或者干重活,连驮个人都干不了,王况试过,只用手掌在马背上一用力压下,马就站不稳了。这是有功的马,王况决定养着它到老。
苗五是半明半暗的棋,他的存在,程处默尉迟保琳和李业嗣都知道的,这个半明半暗的棋,王况是用来为魏小五这个彻底的暗棋打掩护的,不是不相信兄弟,而是魏小五干的事,往大了说,都是惊天地的,律法所不容许的,谁能容忍有那么一伙人可能是在暗中盯着自己?所以王况不想牵连到任何人。
反正自己也已经死过一次,就是被李老二发觉了自己暗藏的魏小五这一支人马,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连累到其他人就行。生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王况回想起穿越的那一刻得出的结论,或许,保不齐自己死了后就回去了呢?不过他可不敢轻易尝试,这边事情还没做完呢。
事实上,王况最担心的就是以后要是被发现了,会连累到王冼,目前他还没任何的办法来把王冼给摘出去。所以,魏小五这一支人马,首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被人发现,不要去触碰李老二的底线,不要去触碰朝中大佬们敏感的神经。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开展调查工作。
等到自己的实力够强了,就把他们都洗白吧。
回到家中,黄大一听王况说的,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却被王况叫住:“大郎莫急,这事情既然有了点眉目,晚上两天也是不要紧,若真是其人所为,想必总是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他去过哪里,见过哪些人,这些都是没跑的。”
“可时间长了,或许就有人会忘了。夜长梦多。”黄大丢下一句继续往外走,王况也拦不住,只能由他。黄大自和黄良认了亲后,做起事来就更是雷厉风行,有时候王况想让他缓一缓,歇一歇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