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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因为这样才想通的?”柳白不解,以苏眠的性子,原不是这么容易服软的人。

“自然是假的。”苏眠摇头,无奈叹息:“我爹年纪大了,我不能总让他替我操心,我安然接受这桩婚事,他也能跟着安心了。再说了……我总归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萧言瑜虽然性子讨人嫌了一些,可模样生的不错,并非歪瓜裂枣之类。我左右思量,若是我们俩成亲,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你说呢?”苏眠脸上带着抹坏笑,她揉搓着双手,昂首看着柳白问他道。

“以师父的性子,自然不是愿意吃亏的主。”柳白回以微笑,继续宽慰苏眠道:“你能想通更好,那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其实越反抗反而越痛苦,与其如此,不如安然接受,且待日后再看,说不定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明又一村!”苏眠呢喃,兀自点点头赞叹,“好诗,好诗,没想到柳徒儿你,也有这般诗情画意的时候!”

“都是师父教的好。”柳白拱手夸奖。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心情好了不少,又四周闲逛了会,等到日头高升,到了晌午时分,才落脚一家酒楼用饭。

酒楼位置毗邻城郊的滨河,是座两层的实木小楼,此时正值午时,宾客众多,热闹的很。

苏眠与柳白挑了个二楼靠窗的位子,又点了些酒楼的特色菜,坐在原地,谈诗饮茶。

两人正相谈甚欢间,一旁传来女子的娇嗔声:“婉儿喜欢这个位子,不知表哥是否满意?”

女子的声音,娇滴滴得腻人,苏眠忍住恶寒,侧首看去,正见一位粉衣姑娘,指着她和柳白的位子,可怜兮兮望着身旁的男子。

粉衣姑娘模样生的不错,明眸皓齿,青丝如瀑,只头上斜插着七八只金钗,让苏眠瞧着头皮一紧,担心她纤细的脖子,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重量。

被粉衣姑娘称为‘表哥’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一袭蓝衣,身量极高,身影瞧着很是眼熟。苏眠不解抬头,正对上萧言瑜那双打量的眼睛。他的视线在苏眠身上扫了两圈,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满。

苏眠低头瞧了眼自己,一身青色长裙,裁量得体,外套白色比甲,也算正常。若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约是早间起的急,头上随意挽了个男人的发髻吧。

“表哥,这儿的位子靠窗,一眼便能瞧到外头的春意盎然。”粉衣姑娘声音娇弱的紧,说罢扯了扯萧言瑜的衣袖,恨不能挤出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