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回皇上,末将只是有些感慨,微不足道。”
衡明世:“可是朕想听,说来听听。”话落,衡明世又补充道:“出来说吧,别打扰了小狼崽子。”
两人离开了那间小院,顺着小路一直走着。
封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而衡明世也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叫他出来说些什么似的,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了一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
直到走到了小路的尽头,面前就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插着的旗子随风而动,看着旗子尖飘动的方向,能辩出这会儿的风向。
衡明世:“围墙保护着人的同时,也将人禁锢在此,最可怕的是,圈地自适,画地为牢,渐渐地成了习惯,成了共识,成了一辈子的追求和享受。”
衡明世将手按在了那粗糙的墙体上,语气淡淡道:“同样是人,有些人把自己当成了树,一辈子都扎根于一个地方,开枝散叶,圈出一片根系错综的树林,并以此为享乐,以繁茂为荣。而有些人要么主动,要么被迫成了工具,被别人一次次的拿起和放下……明明同样是人,却活得各有不同,这些都是活在荒原之地的野兽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它们天生活在自由里,当然,代价就是要依附于自然。”
“它们是自由的,是朕所向往的,但朕却不会放弃一切去融入,因为那只是向往而已,向往之所以会是向往,是因为付不起代价,或者不愿付出那样的代价。”
顿了顿,衡明世道:“不知封将军是怎么想的?”
封启:“……回皇上,末将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觉得,为狼不易,为人,更是不易。”
衡明世:“为人不易,为人皇者更是不易,仁慈柔软难以策众,独断专行有悖人心,为皇者需广知天下,可皇宫却成了囚笼壁垒。”
“历代皇者皆存雄心抱负,可大多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朕不同,朕有朕的将军。”衡明世脸上扬起笑容,抬手轻抚着封启的脸。
封启垂眸,一手握住了衡明世的手腕,微微侧过脸,轻吻了一下衡明世的掌心:“末将定然不负皇上期许。”
衡明世眼中笑意更深,手缓缓从封启脸上抚过,落到封启的颈侧,勾住了封启的脖子,迫使对方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