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秦棠溪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去见安太妃。
安太妃同老夫人在一起,见到秦棠溪还是一身原来的衣裳后,她蓦地站起身,道:“怎么了?”
“母亲,我想有些话问您。”秦棠溪道。
老夫人扶着桌椅颤悠悠地站起来,笑道:“我去看看我那些花儿怎么样了。”
秦棠溪朝她微微行礼,回身将门关起来,屋内只剩下两人。
步近后,她提起裙摆朝着自己的母妃跪下,行了跪拜大礼,正色道:“母亲,我有一惑,望您解答。”
安太妃眼皮颤得厉害,虚虚坐在椅上,不自觉道:“何事?”
“孙太后极力劝阻的事,您为何一力促成呢?”秦棠溪面无表情。
并非是她愚笨,而是不想去管不想去问罢了。旁人只知章安大长公主规矩多,却忘了她的母亲在被卖前也是大家闺秀。
伦理在上,她的母亲也是尤为顾忌。
偏偏在这件事上,她极力赞同,甚至违背孙太后的意思来促成她们暗地里成亲。
前因后果,她猜到了些许。
“你想到了何必问我呢?”安太妃面色苍白,低眸望着自己的女儿,“你是我养大的,也是我生的。开始我痛恨你,你成了我感情上的耻辱。但为了你,我不得不攀上赵烨,赵烨将我推给了他,因此我顺理成章地成了宠妃。秦铮很聪明,而为很笨,幸而你随了她。秦棠溪啊,十几年前我再度看到了孙苏羽,孙家将她捧成了信安王妃。”
“那时,我恨。因此我告诉赵烨,令你为帝。但赵烨拒绝了,最后,你成了摄政长公主。”
“后来我为了避开见孙苏羽,我便去守陵。后来,她找到我,说信安王将她的孩子送走了,希望我去找。”
安太妃目光恍惚,神色淡漠如常,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可知高楼上的那具白骨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