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秦棠溪轻声呵斥。
平儿挤眉弄眼地退了下去。
弥珍窃喜,摄于长公主的威严,到底没敢贴过去,照旧给她斟酒,盈盈笑说:“殿下是喜欢这里了?”
玉楼春的花魁隔三差五就会换,新人换旧人,美名在外。就连吴谙都会沉浸在这里,她相信,长公主也会喜欢。
秦棠溪远远地凝视高台上,琴声刺耳,难听得很。
弥珍说得嘴巴都快干了,却没有得来长公主一句回话,心中沮丧,长公主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着高台上的纱幔。
红色的纱幔此起彼伏,琴声陡然一转,她蓦地回首,抚琴的人换了。
高山流水的琴音,多了股空灵。
秦棠溪微微眯住眼睛,帘后的人影瞧不真切,比起方才的琴声不止高了多少。花楼楚馆里的琴多以讨好人为主,而这人的琴音造诣远胜寻常人。
但她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熟悉感,好似那人就在帘后,她出声轻唤:“平儿。”
平儿努努嘴巴,从袖袋里掏了些银子出来,大步向高台走去。
弥珍听不出琴音的差别,好奇长公主怎地突然就赏了,细观她的容颜,波澜不惊,与方才无异。
不久后,平儿就回来了,俯在秦棠溪耳畔低语说了几句,秦棠溪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瞬息后又平展开来。
琴声一停,她便离开了。
管事玉娘亲自送了人出门,转头就乐滋滋地找上明姝。
弥珍半道上拦住她:“玉娘可知方才抚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