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见过兰陵,加上本身就是个大胆女子,到显得落落大方。这一点比我强,我就没这本事。不吭声,坐一边装摆设,女同志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男同志来插嘴。
兰陵将大批量采购案一摆上台面,老四就拍板接受,利索得惊人。但只有一个条件,一千斤分成六次交付,第一次交付的时间要放在十月份。还附带了一个优惠政策,头三百斤的花露水不用支付现银,赊帐给皇家,拿去先卖,卖掉了再给钱。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往后皇家一旦周转开了,再买货必须支现钱,而不是现银。而且往后只能是现钱或和现钱等值的商品来交换,不提银价。”
兰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天上掉馅饼的如此好的事情,要不答应就傻子了。
听到这里,我就想把老四抱住亲上一口,太厉害了。太那啥了,啥叫血统?这就叫血统!高兴劲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心里压力全没了。你不是打着周转不开,没钱的旗号来强行买俺家东西吗?那俺先给你货让你周转,等有了钱再拿银子糊弄俺就说不过去了吧!赊帐可以,一旦分成六次支付,拿一次货清一次钱,想赖帐都没理由,不但减少了一次大量交货所带来的风险,还减轻了作坊的压力。到了十月蒸馏作坊一开业,大劲就过去了,就能应付得过来了。刚刚还愁眉苦脸的我还觉得亏钱亏名声,可被老四几句话就化解开来了。
这老天爷就是不公道,给老四一个丑模样,却补偿了她一个好脑子,我咋要模样没模样,要脑子没脑子呢?和兰陵对望了一眼,看出她也松了口气,虽然嘴上不说但却仍然掩盖不了对老四的欣赏。
“真是伶俐人,这丫头多大了?上次你家夫人托给老四找婆家的时候和我说过,但时间一长就给忘记了。”打发走老四后,兰陵急迫的开始寻根问底。
“大概是十六十七之间吧,也就那么大。”不知道兰陵存了什么心思,反正看她眼里吐射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少想挖人,别想!你那个女掌柜不是到花露水作坊见习过了嘛,不成就再见习一次,老四不给你。”
“就知道你是这样地人,要本事没本事地,光学会护短了。”兰陵摆平了心事,神色正常了许多。“我是想啊,这么聪明伶俐地姑娘家,光在这乡里乡间的埋没了,往后呢?皇家供奉的花露水我句直接和老四商议,你就没插手的道理了,是不?”
是啊,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听着就这么刺耳呢?我这个幕后黑手被忽视了,上自尊啊!“别说地那么直白好不?你好歹也是我婆娘,和小姨子穿一条裤子排挤你老汉是个啥意思啊?”
“你就死要面子的人。”兰陵今天头次靠在我身上,“夫妻俩大眼小眼瞪了一天,还没人家小丫头几句话来地实在。又顾全了皇家地体面,又保障了生意上的顺畅,又赚了大把钱回来供你挥霍,你还有啥不服气的呢?”说着用脊背顶了我一下,笑道:“小丫头会说话,明名是赊帐,硬是说先验货色,有板有眼,不满意能退什么的,呵呵,听起来舒服。你咋就不会说这些话呢?好象我找上门老砸抢一般,拉个脸叫我心里难受了一天。”
“我是谁,做学问的人!文人嘛,看不起行商走贩,当然来不了商人这一套。”我示威地扫了兰陵一眼,“商人会的,那就是糟粕,是下品,不屑去学。”
“少来,糟践谁呢?”兰陵回身就给我一个爆栗,“或许以前是我错了,可那么多人都这么看,你能说是大家伙都错了吗?改错啊!由上至下,越改越错,了由下至上,压力就少了许多。这次,或许是拔吐蕃这个钉子,或许还有别的改观也有可能,郎君说呢?”
“你说了我还能说啥?”兰陵是聪明人,大局观比我好得多,人家凭的也是血统,我望尘莫及啊!初唐就这点好处,开放,思想上相对开放,一旦发现好处,那绝对不会放手,怎么好怎么来。男人们着胡装为时尚,女人一个个的胡式发型弄得古怪,文人们不屑胡人的同时却狂喝葡萄酒,大老们泡着域外风情的澡堂子还一个劲打人家国土的坏主意。或许这就是唐朝能强盛一时的原因吧,勇于接受新事物,尤其是领导阶层比较开明,有魄力。
这事情才刚开始,现在说解决还太早,往后横生枝节的时候还得靠兰陵去摆平。和皇家做生意,那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再开明的皇上有要有耍无赖的时候,李世民就是个例子。一生耍无赖无数,还小心眼。尤其和兰陵接触时间一久,才发现这小心眼也遗传,虽说和颖比较,兰陵还没计较到那个地步,可针锋相对起来,绝对是记仇,她们两女之间的事情就是典范。
兰陵撂了话,老四往后一定要好好的安排,有机会就要提携云云……提就提,再提她都是我小姨子。没有被公主赏识老四就变成姑奶奶的道理,更何况,颖今天还闷闷不乐,对云家忽然有翻身地可能耿耿于怀。
兰陵一走,颖就跑来汇报。说钱管家已经将这个事情,当今年头等大事来抓,一定要云家哪啥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