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十年、百年,亦或千年。”幽砚说着,言语之中多了几分严肃,“他会在不同的梦中反复轮回,一次又一次承受梦境苦痛,等到心魂再也撑不下去,便会随着梦境一同魂飞魄散。”
江羽遥一时慌了心神:“那……那有什么办法?”
“必须入梦将其唤醒。”幽砚说,“不过既是噩梦,梦中必然凶险,且他人梦中,我们自身的修为根本不值一提,稍有差池,便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我不怕!”江羽遥说着,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我愿入梦一试!”
“若是败了,你……”熏池话到此处,不由一顿。
他眼中满是犹豫,似不知自己未能说完的自私话语,是否该在此刻说出。
可他不说,也自有人懂得。
亦秋皱了皱眉,道:“你若出了事,渐漓与月灼都会……”
江羽遥一时无言,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挣扎之意。
她若不去,又有谁愿冒此风险?
好一阵静默后,朝云竟是开口轻声说道:“扶桑曾与我说,若说九世皆不得正果,金乌便是不可度之人,她也非要试上一试,纵是舍下所有,也要全力度他一世。”
她轻声说着,忽而抬眼望向了眉头紧锁的江羽遥,笑道:“因为你信他,信他非是那不可度之人,信他心里有你,你便可做这世间唯一能度他之人。”
“我……”江羽遥原本暗淡的眸光不由亮了起来。
亦秋记得,原文之中确实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来自碧海的回忆,不过场景大不相同。
原文里,江羽遥对洛溟渊失望透顶,如今痛失一切,已是万念俱灰。
濒死之际,朝云握着她的双手,听她提起昔日还在碧海之时,曾经说过的这么一番话。
她问:“句芒,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