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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那位威严的伯爵不禁勃然大怒,“什么?平民可以过,我却不可以?放肆!”

少尉的头垂得更低了,幸好他那军帽的帽檐替他稍稍遮挡了窘迫的表情。他身后的士兵则将手中的步枪握得紧紧的,远远和伯爵的警卫们在气势上对峙着。

伯爵气鼓鼓的像只大青蛙,可是对于这种局面的前因后果他非常清楚——老奥皇不仅利用军权控制了各邦,还将所有的贵族首领“软禁”在维也纳,为的只是给新皇储创造一个有利的过渡环境。可是机关算尽,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去会如此突然,而新皇储虽然已经宣布继承皇位,在短时间内却来不及亲临维也纳加冕登基。

维也纳的权力顿时出现真空状态!

出现这种局面,既是出于偶然,又是一种人为的必然。

对于这些政治的东西,那名少尉没有多想,也不敢多想。他的职责,只是在这个入口截留每一位想要擅自离开的名单人物,在这份名单上,波希米亚大公、匈牙利家族首领等人一一在列。

不一会儿,负责整个火车站进出站检查的军官闻讯前来,远远的,他就认出了这位大发脾气的伯爵——卡林西亚公国的大贵族拉格尼斯伯爵。

“伯爵大人,请不要和这些小兵一般见识,他们并不认识您,所以多有冒犯!”中校一面说着,一面假意呵斥自己的部下:“还不向伯爵赔礼道歉!”

“不必了!”格拉尼斯伯爵懒得理会这种致歉,他正眼瞧瞧这位中校,脑海里并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但还是趾高气昂的要求对方立即放行。

可是,他利用身份进行威吓的企图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名中校并不打算买他的帐,只是假意好心提醒道:“伯爵大人,难道您不等陛下的葬礼结束再离开?”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吧!”伯爵毫不客气的作出回应。

那位中校满脸堆笑,言语却是尖酸刻薄的。

“可是伯爵大人,如此不敬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啊!”

“你……”伯爵顿时语噎,却又不想就此打道回府,正郁闷着的时候,从他们后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敢挡我们伯爵大人的路啊?”

众人回头望去,原来是奥地利家族的阿达马斯男爵,曾经的皇储候选人,有名的登徒浪子。此人虽说名声不佳,但好歹也是奥地利家族中辈分排在艾伯特伯爵之后的身份显赫者,不论上流社会还是军政两界都有广泛的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