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朝廷接到左良玉叛变率师东下的报告,大为恐慌。
马士英决定由兵部尚书阮大铖会同靖南侯黄得功、广昌伯刘良佐以及池口总兵方国安等人一起组织堵剿。黄得功的军队被调到长江以南的太平府,刘良佐军部署于对岸江北。整个江北四镇的大部分军队都被调去迎击左军,江淮防线一时陷入空虚。
本来在这个时候,朱由崧应该先设法稳定住人心,而后稳步平叛,可惜,在马士英等人的撺掇下,朱由崧又继续了一步昏棋:
他下令强行开征弘光三年到六年的税收,强行开征国难银,美言以充当军费抵挡叛军。
随后,传来了左良玉病死的消息。左良玉部下诸将推其子左梦庚为留后,把袁继咸拘禁在船中,继续引兵东下,先后占领彭泽、东流、建德、安庆,兵锋直通太平府。
就在弘光朝廷忙着调兵平叛之时,在南京城里,一场大变正在悄然地发生……
征收所谓的国难银,除了大肆捞取银子之外,其最重要的目的,却是重点打击保国公朱国弼,将这个祖辈盘踞在南京的朱家势力,借着这个机会一网打尽!
但那朱国弼又岂是善男信女?他世居南京,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对福王这一群外来者,从进入南京的那一天起便充满了仇恨,只是朱由崧身后的那个马士英和四镇总兵,却让他不敢妄动。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因为他得到了一股强大力量地支持,那就是武英王朱由斌和他强大精锐的江南军!
“请公公回禀皇上,按理说为国捐资那是我等义不容辞的事情,可我保国公府人口众多,每日花费巨大,要一下拿出一百万两银子出来,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情。”面对拿着圣旨上门要钱的宫里太监成公公,朱国弼赔笑说道:“可否暂时宽限一段时候,待我想想办法凑齐了再为皇上送去……”
“公爷,这不是去买菜,能讨价还价的。”成公公尖着嗓门说道:“你想着啊,左贼都快要打到南京了,难道皇上还能再等吗?左贼和那闯贼都是一般无二的,要是被他们进了城,那真正是见人就杀,封府就抢。公爷,我实话告诉您吧,这一百万两银子,您三千之内可必须拿出来,这是圣上的意思!”
看到这小小的太监,居然敢在自己这公爷面前放肆,朱国弼心中大怒,谁想,这还不算完,就听成公公又说道:
“还有,皇上说了,你一个保国公,哪里需要那么多士兵来保护着,有个一两百人看家护院也就够了,其他的士兵,皇上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收的……”
朱国弼忍着满腹怒气,从怀里摸出一张两万两的银票,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公公,这点小意思您收着,求您无论如何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我朱国弼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日后一定还会有重谢奉上。”
成公公的两只眼睛在这张银票前眯成了缝,接过银票小心收好,叹了口气说道:“公爷,我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不是我想为难您,实在是您把马大人给得罪了……这样吧,回去后我尽量帮您掩饰,十天,最多只能拖延十天,告辞了!”
送走了成公公,心腹家丁朱远愤愤地道:“主子,这帮狗奴才实在太可恨了,还有马士英,简直就是想把我们往绝路上逼,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