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权并不气恼,也没有就这个问题说太多。

而皇甫厉究竟与他是什么样的关系,皇甫厉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当真是谁也看不透。

见皇甫权避而不谈,柳拭眉也没有追问,道:“若无其他事,臣媳便退下了。”

拔针之后,皇甫权就会重新陷入昏迷,拔针的事,有舒君伺候就行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皇甫权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魏逊……被你们劝走了?”

柳拭眉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挑眉道:“他留在大蜀是个祸患。当年圣上一时意气做错了,逮住他却又不杀,如今纵虎归山,您怕了?”

皇甫权看着她,道:“朕不能杀他,一如不能杀令尧。”

其实,他对皇甫令尧一直不太能容,只要看见这个儿子——长得与孙清十分相像的儿子,哪怕知道他是自己亲生的、知道他天资聪颖是帝王之才,却始终没有办法放下戒心。

他心里千百次惋惜:倘使这个儿子不是孙清所生、不是孙清与魏逊私通之后怀上的,没有身世的疑虑,皇甫令尧、无疑是最适合做他帝位的接班人。

皇甫权其人,或许想要千秋万代、虽然疑心病重,但他依旧是个人。

是人总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能为孙清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愤怒至今,怎么不能可惜皇甫令尧这个儿子不能继承大统呢?

他一直容不下皇甫令尧,从各方面压制皇甫令尧、并且谋算过柳拭眉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让这孩子见天。

可对于皇甫令尧本身,他还是有些矛盾的情绪的。

柳拭眉不太清楚皇甫权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又问:“臣媳感觉到,太后娘娘虽然对令尧也没有什么喜爱之情,却也一点儿都不想让令尧死,这又是为何?”

严以白也不是一开始就不问世事的,她是孙清死后、曲映蓉上位之后,想必是与曲映蓉斗败了,才将自己关在了永寿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