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回来之后,一切已经与自己在的时候不一样了。
就好比一个离家十年回来后,发现邻居都换人住了、隔壁家的小孩都长大了面容发生了变化,老人都已经华发甚至已经没了……
那首诗怎么怎么吟的来着?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陌生感,叫人潜意识不安。
所以,她尽可能的把声音放轻柔,以免吓着了这个北疆来客。
皇甫晔避开与她对视,尽量不把视线放她身上,答道:“我过来,是要给二皇嫂送谢礼的。”
在北疆面对千军万马,也抵不过在女人面前让他紧张。
也不单单是柳拭眉,面对其他女人,他也是如此。
说到来意,他稍微轻松了一些,又道:“多谢二皇嫂愿意去给母妃看诊,这几日她服了你开的药,已经好多了。”
在他的紧迫盯人下,何妃一日三碗药顿顿不落。
并且,他极力去寻止咳的食物,什么枇杷膏、蛇胆川贝的。
为了让何妃开胃消食,他还亲自去睢宁宫的小厨房,盯着下头的人做菜。
何妃的病虽然还没有好,但好转很明显。
因此,他才提着厚礼过来敦愚王府致谢。
“不算我的功劳。何妃娘娘的病,太医们都能治、且能治愈。”柳拭眉唇角勾着微笑,手里捏着银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碗里的碎银耳。
怀孕使她疲惫,显得十分慵懒。
皇甫晔自然明白:“是,太医们都能治好。但他们不能让母妃吃药,就是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