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贺肯定很清楚,曲家不可托付、杜家亦不可。
找来找去,还是找上了对立面的“弟弟”!
祁阳叹息,道:“徒弟你说的不错,但你也要知晓。这是他自己的性命,他有权做选择。他不想窝窝囊囊地躺在床上过一辈子,病痛折磨一生,而想要轰轰烈烈做一场大事。”
“你刚才说的,燃烧他的生命,说得很对!”
“确实是在燃烧。”
“但是,不仅仅是燃烧他的生命,还有他的热情!”
祁阳将那杯溢出的茶杯端过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一开始,我是不赞同、没答应他的。”
“但他不断找我,给我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自己选择人生的机会。”
“如今反正他已经活不好了,还不如利用这有限的生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他自认自己前面二十多年的日子,一直都是个窝囊废,不想未来数十年还继续做一个缩头乌龟。”
“他希望,死得轰轰烈烈!”
听了这段话,柳拭眉沉默了。
皇甫贺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皇甫令尧特别能理解。
当初他不断在皇甫贺心口戳刀子,无非就是骂皇甫贺窝囊废,长这么大干什么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愿,整个人生都控制在母亲的手里!
现在想想,当初一刀刀扎进了皇甫贺的心里,如今皇甫贺真的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反而难以接受了?
祁阳喝了一杯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不肯,也没放弃给他诊脉。想着,或许我还能用点什么方法,让他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