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霖一愣,旋即唇角讥诮地勾了勾,道:“说的也是。”

在她面前,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眸中的嘲讽:“当年孙家功高震主,借用了曲皇后这把刀屠了孙家。”

“如今,曲家不安分了,他又想要萧家握住刀柄,想叫我替他开路?”

“狡兔死,走狗烹!”

“若母妃与我真的把曲家给弄了,给我们几年荣华富贵,指不定到时候又换谁来屠我呢?”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苍凉。

可见,他对自己那位父亲,是多么的了解!

温书青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若问这些年三皇子病成那样,偏僻的承华宫被死死盯着,他们夫妻俩被关在这里如同坐牢,皇帝能不知晓吗?

自然不能!

为何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那自然是暂时没什么价值,只要不死,吊着一条命在这里。

就仿佛一把刺刀,不需要的时候生锈了也没关系,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磨一磨,照样可以杀人!

皇甫霖又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他属意谁来做储君?”

既然皇甫权要动曲家了,皇甫贺当然不会是最好的人选。

而皇甫令尧……遭遇了那样的委屈之后,皇甫权应该很是忌惮!

温书青斜睨了皇甫霖一眼,将手里的药碗放在托盘,挥了挥手让如霜出去,才答道:“帝心难测,又不是我选储君。”

但疑问,是有的。

老大、老二都不合适。

既然用了他老三做屠刀来对付老大那边,很显然老三也不是皇甫权心目中的储君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