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父皇……”皇甫令尧张口又道:“前皇后孙氏,她当真如世人所言那般心胸狭窄,因为太后训斥而心生怨怼,动用了巫蛊禁术镇魇太后么?”

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在皇甫权惊愕的眼神中,一字一句地道:“您与她夫妻十余年,应当与我这个做儿子的一样了解她的为人!”

“前皇后孙清性子柔和,即便是后妃多般挑衅百般是非,她从不将人逼上绝境置人于死地!”

“她的性子,就不该做皇后、不该留在这宫廷!”

“她不该成为一国之君的原配发妻,倘若只是普通大户人家,或许她只是做一个宗族大妇,以德服人即可,并不会遭此劫难!”

“可千不该万不该,她嫁给了您、一入天门深似海!”

“身为丈夫、身为她的天,十余载夫妻情分。她还活在人世的时候,父皇您到底为她做过什么?”

“你给她一条死路便也罢了,她死去十年了,还不让做儿子的去祭拜?”

“我也就给她上炷香,烧点纸,我问心无愧、何错之有!”

“傻二王爷”那张嘴,素来抢占逻辑高地,喋喋不休,比市井妇人还能说三道四。

作为皇甫家这一代最有天赋惊人的二皇子,他的口才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这一句又一句的话,将皇甫权说得怔住好久。

为帝多年,不曾有过人敢这样放肆,在他面前高谈阔论也便罢了,竟然还敢指责皇帝苛待发妻!

皇甫权气得胸膛起伏不止,沉声道:“皇甫令尧,你想造反吗!”

“父皇为何不反驳儿臣,说儿臣有哪一句说得不对?”

皇甫令尧一点儿也没将天子怒火放在眼里,苦笑一声,道:“造反自然不可能造反的,儿臣挂念生母难免情绪激动了一些。但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