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在书房里,正像一条生无可恋的死狗一样,瘫在小榻上,面前摆放着一大堆册子。

包括浮生阁的、永安客栈的、六路八方阁的,还有……

雁行山的!

但是,目光一瞅见梁升进来,他仿佛看见了曙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地,鞋也顾不得穿冲了过去:“七舅,我媳妇儿怎么样了?”

梁升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唇角一抽,道:“穿鞋说话!”

“不要在意细节嘛!”皇甫令尧嘴上抱怨,倒是回去穿鞋了。

谁叫他现在要求人呢?

只要事情关及柳拭眉,他就能听话!

梁升也没有周折,将柳拭眉写的信拿出来给了她,道:“拭眉给你的。”

皇甫令尧眼睛一亮,看着那封信,仿佛看见了柳拭眉本人似的,宝贝似的接了过去。

所谓的新人娶过门、媒人抛过墙,方才还把梁升当成救星的,现在完全不管梁升了!

他拿出信笺,看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梁升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儿,心想:“这就是关磊说的眼里有光?”

想想,这种激动的心情,他当真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极为年幼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是大嫂、二嫂把他带大的。

当嫂子的很多事不方便教给他,父亲与兄长们又常年忙碌,最多指点他习武,读书都是跟着侄子们一起上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