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随即上前两步,将沧阳护在身后。
他朝李孝恭拱了拱手:“王叔,你顾念沧阳终身大事,这心情小侄能够理解。可你切不要威逼过甚,酿出大祸啊!方才那等情况,若沧阳当真受了伤害,王叔你该如何自处?”
这样的话,李佑早先就说过,可那时的李孝恭全然不理,甚至出言嘲讽。
可这时经过沧阳一吓,李孝恭再没有表现出冷厉锋芒,只是悠悠叹了口气,似被李佑说得哑口无言。
李佑又继续道:“今日我做主放了沧阳,本就忤逆了王叔的,想来王叔要告上京师,让父皇评断公道了。”
他又冷哼了声,语态放得冰冷了些:“但小侄却也想上奏父皇,将这码头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明父皇,让父皇来评断评断,王叔你逼得沧阳如此自残,究竟是不是为父之道!”
“你!”李孝恭面色一冷,咬牙瞪了瞪李佑。
显然那话里藏锋,叫李孝恭很是不满。
可不满又能怎样?现如今他威逼女儿,差点酿出大祸,这事李孝恭本就不占理。
气呼呼瞪了李佑两眼,李孝恭终是叹了口气:“那你来说说,此事如何处置……”
他这是服软了。
躲在最后方的沧阳心下一喜,激动地直抓了李佑的胳膊,已要庆祝。
李佑已咳嗽了两声,拍手提点沧阳勿要高兴太早。
他随后转过脸去,面向李孝恭道:“王叔,沧阳既不愿回深州,那便容她在我齐州先住几日。待她在齐州玩累了,我再派卫队护送她回去。您看如何?”
“留在齐州?”李孝恭蹙起眉来,显然对此不大满意。
李佑继续道:“王叔请放心,小侄定能护得沧阳周全,不叫她受一点点伤害。”
李孝恭已低了头,沉吟起来。
一边是撕破脸皮,将这丑事上奏京师;另一边是暂留沧阳在齐州,平息风波。
在这两条路中作出选择,想是不难。
沧阳已激动地手脚乱颤,就差叫出声来了。
过得许久,果见李孝恭抬起头来:“你……你真能保证沧阳安全?这丫头,怕是不服人管教的,若她再溜出齐州跑到旁处,你又当如何?”
李孝恭的话,激得沧阳又生起怨气,她扯起嗓子来:“只要你不在齐州,我便绝不会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