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李佑顿时觉得,李孝恭这是做了最最愚蠢的决定,最终的效果自然是适得其反。
但这又引他思索起最先开始的疑惑来:李孝恭,当真有这么蠢吗?
李佑再将此事重新捋了一遍,从最初知道成婚之事问起:“你可记得,当初沧阳是怎么说这桩婚事的,是王叔主动要结亲,还是崔家登门?”
韦敏想了片刻:“似是崔家登门求亲的。沧阳刚来之时不是说过么,她偷听到王叔与崔家家主的谈话,崔家求亲,王叔说是要征询沧阳的意见。”
“征询意见……”李佑轻笑一声,“可他今日前来,却没有半点征询意见的态度啊!”
李孝恭方才那口气,分明是要强逼沧阳成婚,毫无商量余地。
韦敏猜测道:“许是这些天,王叔想通了?”
李佑摇了摇头:“不该如此……依王叔行事风格,他本不该愿意与崔家结亲的。”
崔家与太子结盟,牵涉进皇子嫡争,而这一点,本是李孝恭最为反感的。
他没那么傻,将女儿送到漩涡正中去。
韦敏越想越糊涂:“可事已至此,王叔的态度已十分明了,他分明十分愿意促成婚事。”
“不一定……”李佑蹙眉摇头,眼神渐渐沉定,“咱们不能听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什么!”
……
王府后花园,沧阳正在舞鞭。
方才与李孝恭争吵后,她心中气闷难耐,便跑到这后花园中,靠习武排解心中苦闷。
练了好一会儿,出了一身的汗,总算将那成婚之事从脑中甩了出去。
刚一坐下,便见李佑快步走来。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李佑一进来,便一脸关切。
沧阳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又沾满了尘土,的确脏污不堪。
她此刻消解了气闷,正是爽快之时,便无所谓摆摆手:“方才练了会武,出了些汗,回头我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便是。”
“我说的不是你那衣裳……”
李佑已快步走到那矮树旁,不无心疼道:“你撒气就撒气,非得冲着我这园子里的花木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