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我什么?”赵枝枝懵懂问。
姬稷额头抵上她汗涔涔的额头:“枝枝。”
这声呼唤太青涩,从他的舌尖滑过,喉头紧张又欢喜地抛出咕噜一声。
他今天不但想明白了孩子的事,他还明白了自己晦涩难懂的少年情思。他爱赵姬,就是爱她,这份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半分犹豫。
多么幸福,多么奇妙,他竟然可以放心地去爱一个跟自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不是照顾,不是责任,而是爱。
他必须完完全全断绝赵姬自怨自艾的念头,所以他唤她“枝枝”。
姬稷搂起赵枝枝,心口贴着他的心口,他要让两颗心靠近靠近再靠近:“枝枝,你听好,孤不要孩子。”
赵枝枝觉得自己肯定还没睡醒:“你说什么蠢话呢。”
姬稷第一次被她训,不太习惯,但他除了受着,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孤没有说蠢话,孤有没有孩子都一样,孤不可能为了个孩子委屈自己。”
他摇她臂膀,晃了晃,赵枝枝清醒了几分,瞪圆双眼,瞧清眼前人确实是太子,不是她梦中的太子。
原来她醒着。赵枝枝迷迷糊糊道,“你怎么就委屈自己了?”
姬稷:“孤要为个孩子去跟别的女人睡,难道还不委屈自己吗!哪有男人能受这种委屈!孤要是做了,孤岂不是成……”面首两个字没抛出来,改成:“那种人。”
他强调:“一国太子,怎能卖身求全?成何体统!”
因为太子的话太过激昂,赵枝枝被震得彻底清醒了。
他刚才的话在她耳边彷徨,钻进她的脑海,灌进她的心底。她鼻头酸涩,明明是甜蜜的欢喜浇遍全身,可她却笑不出来,嘴角一翘,眼泪刷刷掉下来。
“你真的不要孩子吗?”赵枝枝鼓着泪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