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雁回没打算踩三只船。
第三只船在她脚底下跪着,姿态异常恭敬:“大小姐,您有事遣底下人来吩咐就是,何必自己冒险出来……我看那小皇帝醋劲挺大的。”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必行大礼。”萧雁回摆手让他起来,“元吉,咱们北边的人,没有那么多瞎讲究。”
“是。”祝元吉依言起身,还是拱了拱手,然后才侧身落座:“所以大小姐是打算联合北边四五家子,一同向朝廷施压?”
萧雁回摇头:“如今还远远不到可以向朝廷施压的时候。我来是想问问你,对这两年京中几起牵涉到朝中官员的命案有什么看法。”
“大小姐也觉得此事蹊跷?”祝元吉目光微动,“先前文叔吩咐我们留意藩镇入京官员的动向,我就发觉这些人死于刺杀的实在太多了些……但也不能说一定就是针对藩镇,我们后来也查过,死者的确都是罪大恶极的,就像昨夜那个刘郎中,他一大家子都是马贼出身,横遭灭门也不算冤。”
“依你说这凶手倒是在做善事,为咱们河东道清理门户?”萧雁回问。
这,祝元吉苦笑,怎么可能。
“若说是为除恶,这世上的恶人可太多了。”萧雁回冷笑,“真这么查下去,朝中手脚干净的官员连一半都没有,可他们大多数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
惩奸除恶或许是真,针对地方藩镇只怕也不假。如此大张旗鼓地刺杀藩镇出身的恶人,很难说究竟是为藩镇清理了门户,还是刻意夸张宣扬了藩镇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