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段经过一个大弯道,赵商商往赵熠时的方向倒,手肘趁机捅了下他的腰。
赵熠时“嘶”地一声抽气,赵商商若无其事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坐稳。”
又一个弯道。
赵商商再度撞上去,“不好意思,又没坐稳,是路的问题。”
驾驶座上的司机目不斜视,稳稳当当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匀速行驶。
赵熠时深深吸了口,麻木地转头看向江巡:“要不我跟你换个座位?”
江巡表示:“可以。”
赵商商:“好呀。”
赵熠时面无表情:“你们想得美。”
后面一路相安无事。
车开回了青山铺,先送赵商商和赵熠时到家。
下车前,赵商商问江巡:“你明天在家吗?”
江巡点头。
赵商商:“那你明天忙不忙,我可以去找你吗?”
“不忙,”江巡说,“我等你。”
坐中间的赵熠时不耐烦地催促赵商商:“你到底下不下车?”
赵商商跟江巡说再见,打开车门下去了。
青山铺没下雨,被路灯照亮的地面干爽,没半点水渍痕迹。
家里院门关着,屋檐下亮着两盏昏黄的灯。
老赵和郑女士在客厅看电视,声音调得超级大,是越剧版的《红楼梦》。赵商商喊了好几嗓子,他们才听见,出来开门。
“不是说今晚住你爸妈那边吗,怎么又回来了?”
“刚好有顺风车可以搭,就回了。”赵商商把蒲扇还给郑女士。
郑女士下午找了半天蒲扇,没想到在这儿,“乖孙,你还带着蒲扇去看人跳街舞了?”
“是啊,谁叫我是时尚弄潮儿呢。”
赵商商出去一趟玩得精疲力尽,回房间洗了个澡就倒在了床上,睡前还想着明天要去七芽山的事。
结果第二天赵熠时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布置的习题多,讲题的速度也慢,时间硬生生拖到了下午。
老赵听说赵商商去找江巡,让她带上两瓶自制的杨梅和黄桃罐头。
“叫小江下次来咱们家吃饭喔。”
这次赵商商过去,古丘成和做饭阿姨都不在,古耐也被带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江巡一个人,和一只趴在窝里打盹的三花猫。
山中阒静,鸟雀与蝉鸣不歇。
室内却空旷到有回音。
赵商商来之前,江巡在前院等她,手里拽着一只燕子风筝。
风筝一会儿飞高,一会儿飞低,不怎么稳定。小电炉从静谧的山道上呼呼驶来,风筝恰好挂到了树枝上。
江巡扯了两下,线断了。
赵商商摘下头盔,当即喊道:“让我来!”
赵商商从小爬树在行,身体轻,还灵活。她三下五除二踩着树杈攀上头顶的枝桠,抓住了风筝,低头一看,树下的江巡仰面望着她,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担心。
似乎怕她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