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庸气急,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刘泽。
曹霜絮清楚,王令刚刚解决了曹庸的烦恼,为青州的数十万流民指明了道路,父亲定然不会过河拆桥出卖王令,她自己当然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声誉即将毁于一旦,曹霜絮黯然地低下了头。
王令轻叹一声,站了出来,曹霜絮抬起头,与曹永等人一起愕然的看着他走到正中央。
“刘公子说得没错,事关曹小姐声誉,我的确不方便留在曹府,感谢曹大人和曹小姐不计前嫌,收留了我,我这就离去。”王令对曹庸拱手一拜,行了晚辈礼准备离去。
刘泽轻蔑地瞥了一眼王令,而后收回目光,在王令转身离去时,刘泽忽然说道:“既然你如此识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免得旁人知道了,以为我故意刁难一个乞丐,传出去也不好听,那就请你立即滚出曹府吧。”
王令回首对他说道:“刘公子果然大人有大量,不愧是咱们西北三州有名的俊杰,不劳刘公子提醒,我这就走。”
“我说的是滚!”刘泽冷声道。
王令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半晌,连累别人绝不是他的本意,反正随老孙头乞讨的这几个月,也没少向人低头卖贱,索性就忍他这一次。
王令默默弯下了腰,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滚出曹府。
曹霜絮面露不忍,娇斥道:“刘泽!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泽轻摇折扇道:“怎么?霜絮妹妹觉得我欺负他了,莫不是你真的对一个乞丐有意?”
“我我只是看不惯你的行径,人都是有尊严的,就算是乞丐也不例外!”曹霜絮义正言辞。
刘泽不屑道:“你觉得我在欺负他?要我说这些贱民,根本不值得同情,每日浪费多少粮食?倒不如拿去喂养猪狗,还能保得咱们青州百姓有口肉吃,至于这些低贱的乞丐,死多少都不足惜,贱民终究是贱民。”
曹庸对刘泽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决定要好好训斥一下刘泽。
可当曹庸正要开口时,一个声音抢先响起。
“一口一个贱民,没完没了的,你骂得挺爽啊!”
众人皆惊,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