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街头摆绘画摊儿,当真没法当谋生手段。尤其是陈烟桥那样的杀价方式,人家还没杀到底呢,他就喊了一口最低价。
纹身店面就在中央大街的附街上,这附近鬼佬多,又有不少绘画、文艺生意的店面,已经算哈尔滨做纹身生意最合适的地方了,还能方便这位棒球帽小哥去中央大街上支画摊儿。
棒球帽窝在凳子上打着哈欠,看倪芝进来了,调侃一声。
“侄女来了。”
倪芝想起来,上次陈烟桥介绍她身份,是他侄女。
只能点了个头。
“烟叔说,他给你画过样式?”
不知道棒球帽出于什么心理,或许还是调侃。他这回改了口,不叫桥哥,反而按倪芝辈分叫叔。
“恩,”倪芝从包里拿出来卷得仔细的纸,捏着两边展开,“这儿。”
“啧啧,”棒球帽扫了一眼,“烟叔内心还挺骚动的,这是不是半边儿红玫瑰半边儿白玫瑰的意思?”
倪芝:“……”
棒球帽没再做评价,“你现在伤口啥样?”
入了九月,哈尔滨就降温了。倪芝今天穿了个极宽松的阔腿裤,她弯腰伸手从脚踝开始扁起来裤腿儿,挽过小腿到膝盖。
棒球帽就压了帽檐儿,急急喊停。
“放下吧。”
棒球帽把样式放桌子上,拿东西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