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呢?你还舍得死吗?”抚着他的唇,南宫苍敖温和的语声里有微不可觉的紧张,被君湛然察觉了,“如果我说是,你会如何?”
“你不会这么说。”这时候南宫苍敖有露出一贯的自信来,“因为有我。”
“因为有我在,湛然你便不舍得一个人离开。一个人只要有了牵挂,就不会随便说什么死,不会轻言失败,一个人只要有了牵挂,就会有不舍,就会用尽方法保全自己。”一个使刀的男人竟会有这般敏锐细腻的心思,君湛然只能听他这么说下去。
“这不是为你自己,是为我。”在他唇边游移的手指离开,取而代之的是唇。
压下的唇温热的发烫,南宫苍敖的吻总是开始很温柔,随即热烈起来,似乎长久以来压抑的热情终于找到了宣泄之法,便这么汹涌的袭来。
“听见了吗?用尽一切手段保全自己,不准说什么失败,说什么死!”突然放开他,南宫苍敖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脸,眼睛盯住了他的眼睛。
“天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阻止你站在人前,不去在意旁人用那种眼神看你……你可是要坐上皇位的人,假如这点都承受不住,我怕以后我真会篡权夺位,把你拉下皇座,只为了不让大臣们用赞叹的眼光看你。”
羡慕、崇拜、敬畏、好奇、倾慕、尊敬……还未处于那个位置,光是手下这些人,光是他国使者,凛南将士,那一双双充满各种情感的眼睛,怀着各种情感的打量,就已经令南宫苍敖感到不悦。
“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君湛然感到惊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你总是让我站于人前,让我发冷,我还以为你是想为我造势……”
“是这样不错。”面前的男人神情有些复杂,“我说过要助你登基,哪有人臣抢了帝王之威的道理,虽是如此,但时常又忍不住——”
一握拳,南宫苍敖注视他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要知道,你本是藏于雾楼之中的,是我让你立于天下人面前,是我让他们见识到你是个怎样的人,也是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做了这么多,如今后悔,可还来得及?
南宫苍敖知道这种想法太荒谬,却无法控制,外表看来再从容洒脱,事实上他却是个自私的男人,对于自己的东西,容不得旁人一丝一毫的染指。
就算只是眼神,也不行。
“看来你病的不轻。”虽然这么说,君湛然眼底却有笑意,还有不亚于南宫苍敖眼中的烈火,“怎么想的便怎么做吧,假若真有那一天,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幽暗的火光灼灼闪耀,四目相对,扣于君湛然脸上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