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开玩笑的精力，她心里蓦然踏实了一点，紧紧抓着他的手：“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喝水？”

他抿着唇，小幅度勾了勾嘴角，半晌沙哑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沈烟心疼得不行，微仰着头把眼泪憋了回去。她用尽量轻快的语气说：“医生说你之前把喝的生理盐水都吐了，我给你拿了一瓶宝矿力，是甜的，你试试看好不好？”

沈晋初缓缓吐出一个气音：“好。”

沈烟把吸管插到瓶子里，递到他嘴边。沈晋初只喝了一小口就颦起了眉，俊脸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医护人员赶紧让她把东西拿走，把之前地上的一个篓子移过来，他趴在边缘开始边吐边猛烈咳嗽。

沈烟带着手套没法抹眼泪，不一会儿她的口罩就全浸湿了。

沈晋初吐了半天，非常虚弱地闭上了眼，呼吸的声音轻得听不见。

小苏看不下去先出去了，沈烟坐在轮椅上，一直控制不住地流泪。

“手。”他的声音带着气，很低很低。

她赶紧重新握住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的话。

沈晋初一直在很缓很缓地呼吸，似乎在恢复着元气，过了五分钟他才开口，声音竟然带着细微的笑意：“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沈烟拼命摇头，“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

“傻丫头。”他闭着眼淡淡笑着，过了一会儿又道，“爸是不是来过？我好像听到他声音了……”

“嗯，他过来了！他说有他在，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都等你好起来……”

“嗯。”沈晋初弯弯嘴角，“那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