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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眠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她弓着脊背护住身前的娇弱,背上的肋骨几乎要从皮下迸裂出来。白皙的背上布满火|辣|辣的鞭痕, 穿|插|着些许烫伤的印记。

类似的疼痛遍布全身,连最不能伤到的地方也没有被放过。

每一处疼痛都抽动着神经,锯断胡眠脑内最后一根弦,又续接了无数次,几番过去,她竟然能从这样的痛楚中享受到一丝诡异的快乐。

外面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这座被遮光大帘四面环住的殿宇,自从进来,她便没有再出去过。

光洁的南珠串子长如锁链,缠绕在她身上, 纤瘦的脖颈上套着一条金属喉扣,延长出去的铁链牢牢锁在铁笼子上。

不知道是第几天了。

从她第一眼见到阴柔修美的陛下, 以砰然心动开始,到月下谈心话秘, 到后来的暗室捆绑, 胡眠一步步走进他的牢笼,成了他心血来潮就要驯服的奴狗。

她不能哭。

脸上一旦有了泪痕,越蒿就会变本加厉。

她要骄傲, 要睥睨,要直率鲜活,这是他说的,她身上唯一像郢陶长公主的地方。每每她如此表现,都能得到他几分温柔对待。

说来有些可笑,她竟然从这几分温柔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和安慰。

借着别的女人的光。

想起越朝歌,胡眠闭上眼,颤着睫毛回忆描摹着她的模样。越朝歌眉头轻蹙的不屑表情仿佛近在眼前,骄佞的嗓音言犹在耳。

她说,“那是一朝踏错便求死不能的皇宫。”

说,“当今天子如果不是良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