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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知州喟叹之余,慌忙警醒过来,告诫众人:“今日的事万不可传扬出去,否则咱们在座的诸位,怕要葬送在这位贵人手里。”

众人忙都说知道。

新任知州口中的“这位贵人”,此时正盯着眼前的一碗粟玉粥,迟迟不动筷子——

午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不知为何,她精神有些恹恹的,着实没什么胃口。

越朝歌慵懒捧起脸,转头看窗外的闹市。

越萧见她不动筷子,看了边上侍女一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那侍女被他看得心神荡漾,满脸通红地埋了头,哪里还顾得上体会他眼神里的意思,故而没有任何回应。

越萧视线从越朝歌盘里的菜上掠过,见不是布菜的问题,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便见她盯着下面一对年轻男女目不转睛。

那男子长得清秀,嘴上叼着一块糖糕,把那女子堵在墙角,压下了脖颈。余下的动作被男子高瘦的身形挡住,看不真切。

越萧收回视线,道:“吃不下么?”

越朝歌转回头来,低头看面前的粟米粥,抬眼摇了摇头,“吃不下。”

“要出去走走么?顺道去买帷帽。”

“帷帽?”越朝歌忽然想起来,要想金蝉脱壳,她这只金蝉明日就要戴着帷帽上山,此后代替她留在香山寺的人日日戴着帷帽才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也不会太快被人认出来。

越萧道:“不想吃这些就不勉强了,我看楼下有个冰粉摊子,要下去尝尝吗?”

冰粉爽口,恰巧越朝歌现在脑袋有些昏沉,冰甜爽口的吃食恰恰合她胃口。她站起身整了整裙裳道:“那便走吧。”

说着,朝越萧伸出了手。

越萧一愣,看向她泛粉的掌心。还没反应过来,越朝歌便已经不甚耐烦地把手放下,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