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蔺怀柔,实是有愧……
“好生歇息,”她轻声说,“我明日再来看你。”
……再来同你道歉。
神女醉得神志不清,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喊自己。
那似乎是蔺怀柔的声音。
那个人没有久留,替她掖好被角后便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神女皱起眉头,突然觉得很难受。
她要去哪?
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
是否又要回到周鸣山身边去?
不要去……
留在我身边……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了。
对方似是想吹灭烛火,又不知怎么的走到她床前看她。
那人伸出微凉的手心轻轻触碰她的面颊。
那人在轻声问她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那人的身上……有蔺怀柔的香气。
神女坐起身,乌发散乱。
她仔细分辨着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心念念的缘故,在迷离的醉眼里,她似乎真的看见蔺怀柔了,还听见蔺怀柔喊她“阿月”。
——蔺怀柔。
是你吧?
你又回来了,你要留在我身边……
你要离开周鸣山,你要爱你的神,爱你的信仰……
蔺怀柔看见神女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忽然将唇送了过来,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神女还在吻她,边吻边问:“还疼吗?”
神女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是自言自语般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是周鸣山不好,他不懂得珍惜你。
“放下他,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你不要再疼,也不要再难过了……”
她的吻落在蔺怀柔的脸颊上,落在蔺怀柔的眉眼间,最后慢慢游移到蔺怀柔的唇瓣前,温柔又多情。
气氛大好,连淡橘色的灯光里都似裹着暧昧的味道。
场外的鹿思娇看得突然很不好意思。
她缓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仅捂住自己的,还要捂住应息泽的。
应息泽的世界突然黑了下来,被迫弯腰。
应息泽:“???”
知道今天要拍亲密戏,编剧问霜也特地赶过来了。
此时她正和郭慧坐在监视屏后,有滋有味地看着鹿知微和桑晚慈演戏。
屏幕上,鹿知微捧着桑晚慈的脸,眸光明亮。
俩人唇瓣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生生错开。
鹿知微别开脸,笑场了。
桑晚慈扶住她的腰,轻笑着喊了一声:“鹿老师。”
鹿知微犹如被点了笑穴,脸上又化了醉妆,也看不出来是不是脸红了,只是憋着笑道:“对不起嘛,突然有点想笑……”
问霜指着屏幕,对郭慧道:“看,耳朵红了,小姑娘不好意思了。”
郭慧笑道:“小小姑娘都没不好意思。”
问霜:“在脸皮方面,我觉得桑老师比鹿老师厉害点。”
郭慧认可地点了点头,让演员自己调整一下状态,一会从吻戏这块开始拍。
鹿思娇闻言,悄悄撑开指缝,现场的状态都放松下来了。
这时,她突然听见旁边的应息泽问:“思娇,能放开我了吗?”
鹿思娇立马收回手。
应息泽终于重获光明。
鹿思娇拍了他一把,抱着为姐姐考虑的想法道:“回酒店吧,我们在这里,我姐肯定不好意思。”
应息泽倒是没什么意见,他都行,都可以。
鹿思娇点头:“那行,我跟我姐的助理回去,你去找你朋友吧。”
应息泽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鹿思娇简直想给他一拳:“你别给我头发摸乱了!”
应息泽笑着给她整理:“哎呀,没乱没乱。”
雯雯跑去和鹿知微打完招呼,然后带着鹿思娇回酒店。
鹿知微突然很想感慨孩子长大了,都知道给姐姐留个面子了。
虽然上映后也能看到……
鹿知微和桑晚慈站在静池边,安静地调整心情。
郭慧让工作人员不要去打搅她们,等她们自己处理好了再继续拍。
她需要最好的效果,自然要演员呈现出最佳、最自然的状态才行。
鹿知微弯腰看着池面。
她不是不能接受亲密戏的人,只是突然要和桑晚慈当着镜头的面做她们在私底下重复过无数次的事情,就莫名其妙地有点不好意思和紧张。
桑晚慈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别紧张。”
鹿知微看向她,好奇道:“晚慈,你紧张吗?”
桑晚慈点头。
鹿知微直起腰,笑道:“紧张什么?”
“第一次和你拍吻戏,”桑晚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怕会忍不住多亲你两下。”
鹿知微闻言弯眸,很诚实地说:“我也怕。”
怕藏不住喜欢。
怕会暴露心意。
桑晚慈忽然道:“知微很喜欢我,神女也很喜欢蔺怀柔。”
鹿知微瞬间意会。
是啊,如果真的没忍住多亲了一下,大不了就说是入戏太深了嘛。
但如果真的藏不住了……那就不藏了!
拍戏重要,其余的再说吧。
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走,继续拍戏,”鹿知微牵起桑晚慈的手,“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搞不好这就是她们唯一一次和对方有亲密戏的作品了,得好好珍惜机会才行。
准备好之后,剧组再次投入拍摄。
俩人各自找了找感觉,进入人物状态。
郭慧惊喜发现她们这次的状态比上次放松了很多。
鹿知微捧着桑晚慈的脸重亲一遍。
从脸颊到眉眼,在神女昏蒙的醉意里尽情施展亲昵的爱意。
她又一次在她的唇瓣前停下。
鹿知微在努力忘记镜头,让自己全心全意沉浸在神女的人设中。
效果很好,很快她的眼里、脑海里就只有眼前端庄漂亮的人了。
桑晚慈的蔺怀柔还坐着不动,神色中带着几分愕然。
蔺怀柔料不到世上还有人这么在乎自己,就连喝醉了都还想着她。
更料不到阿月居然会……会亲自己。
神女捧着她的脸庞,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唇。
理智全无,醉意朦胧。
下一秒就这么随心所欲地吻了上去,将人压在身下。
神女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顺心顺意。
梦里蔺怀柔才会回应她,任她予取予求。
想到这,她的行为越发大胆。
有蔺怀柔的梦便是好梦,好梦不该有所拘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衣料急促地摩擦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脚铃叮铃作响,声音却再也不像平日那般温和从容。
神女解下身下人的腰带,脱去她身上华贵又满是拘束的衣裳。
她的动作充满了不管不顾的霸道,充满了怨与自私。
蔺怀柔,你的信仰是有私心的。
她心悦你,她想得到你,她就连梦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