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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中有些性子浮躁的,心里想的也是这句话,就有人试探着附和道:“可不是么,咱们被人这么嫌弃,还不如现在就走呢!”

话虽这么说,却无人起来离开。

张兰溪趁机道:“屋子毕竟窄狭了些,如今天气和暖,各位不如到花园的大花厅里坐着,到底敞亮清爽,我已经命人去接唱曲的张娇娥和肖莲儿了。”

女眷们闻言,都有些心动,便看向端坐的螺钿宝榻上的吴氏——毕竟吴氏才是宋府的大太太。

吴氏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曼声道:“今日是宋府的大喜日子,请各位亲眷在上房坐,毕竟尊重些。”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锦儿的声音:“大姑娘到了。”

众女眷松了口气,向外看去。

细竹丝门帘掀了起来,一个娇怯怯的小美人走了进来,满头珠翠,肌肤雪白,双目盈盈,樱唇含笑,身上穿着件鹅黄纱衫,系了条月白挑绣裙子,越发显得娇艳美丽,腰肢袅娜,正是宋府的大姑娘,宋提刑的独生女宋甜。

屋内顿时静了下来——都知宋甜美丽,却未曾见她严妆见人,没想到竟如此夺目。

宋甜上前,眼若横波,游目四顾,心下有了数,当即屈膝褔了福,给众女眷行礼:“见过太太。给诸位请安。”

吴氏当着人面,自然恢复了慈母状态,温声道:“大姐儿,方才让人去叫你,丫鬟说你在忙碌,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宋甜笑容甜美,声音清脆:“启禀太太,昨夜我梦到了我娘,早上哭醒了,眼睛都是肿的,想着肿着眼睛见客不合适,想着等眼睛消了肿再来给太太和亲眷请安。”

众人都看向她的眼睛,发现眼皮果真微微泛着浅粉,的确是哭过的模样,便都叹息起来。

魏霜儿的娘魏妈妈当年是受过宋甜生母金氏恩惠的,开口道:“你娘真是慈善人呀,那时候我家卖糖水,缺少本钱,还是你娘施舍了六两银子给我们做本钱……”

魏霜儿在旁听到她娘揭当年老底,当即道:“你这老妈妈,你是热糊涂了么?浑说什么呢!”

宋甜趁机道:“我已经让人在花园大花厅摆了酒,唱曲的张娇娥和肖莲儿也都过去了,各位也请过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