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眨了眨眼,这人从前时就有一口比同龄人低沉的嗓音,八年过去,这份低沉有增无减,甚至更添了让人抵抗不住的磁性。
这样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话时,顾朝夕是真的要努力百分才抵抗得住。
江洲暮见她不说话,“我会好好照顾冰糖的。就放我这儿吧,好不好?”
顾朝夕几近慌乱地转身,侧对着他留下一句“再说吧”,就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包厢。
好不好。
好不好?
脑子里全是“好不好”。
顾朝夕神思不属地回了座,包厢的气氛热闹得不像话,她的心里也热闹得不像话。
有的人,哪怕经过时间的洗涤,依旧会仅凭只字片语便搅乱一池春水。
顾朝夕冥思半天,直到一旁看到她竟发呆的吴越手在顾朝夕面前晃了下,才回神。
“想什么呢?”吴越问道。
“没什么。”顾朝夕摇头。
见她不愿意说,吴越也没强求。
顾朝夕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酒过半巡,桌上的人不管喝了多少的,都个个身上沾了酒气。
往常的情况,她哪怕心里再如何想,面上都是表现不出任何不耐的情绪。但或许是江洲暮表现出来的关心和靠近,让她意识到,她花费多年筑起来的铜墙铁壁,江洲暮仅靠察觉她冷的一个皱眉,就摧垮了。
真的是,让人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