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修远想造反,那他完全可以让夫人在鸡脆骨中下毒,通过元婷的手送过来,出了事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们并没有。
闵成帝重新冷静下来,提醒自己,客观地审视面前的年轻人。
秦修远一脸肃然,他堪堪跪在地上,也静静看着闵成帝。
左相刘植端坐在一旁,心中一紧,却依旧面不改色。
闵成帝沉吟许久,道:“你说有新的人证和物证?”
秦修远颔首,道:“是。皇上,当年末将的父兄,确实是接到了左相的亲笔信,才得令去无人谷接应左相和国书。但是事发后,那封信却不翼而飞,左相又矢口否认此事,所以才解释不清。导致皇上以为我父兄是因贪功冒进才去的无人谷,如今,送信人和信件都已找到,还请皇上明察。”
闵成帝看向左相刘植,刘植面色如常,可袖中却紧紧攥住了拳头。
闵成帝又看向秦修远,他一脸坚毅地看着自己,这宁折不弯的脾气,倒是与秦穆很像。
闵成帝有些犹豫。
若是此刻传唤人证和物证,便是要重审的意思了。可若真的重审,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他自己也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进去。
皇后却轻笑一声,道:“秦将军,难道这些年你一直对皇上的判决不服?所以才心心念念想着翻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闵成帝面色愠怒。
秦修远到底对自己,还有几分忠心?若是当年的事,他一直在默默查证,说明早就怀恨在心,难不成想伺机报复!?
秦修远朗声道:“末将不敢。只是,在当年查证时,确实缺少人证和物证支撑,无法窥探事件全貌。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自然能更加接近真相。”
顿了顿,他沉声道:“而且,末将的父亲戎马半生,为大闵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亲赐镇国一等公,他有什么理由为了区区小功,而葬送自己一生的荣耀呢!?皇上,别人不了解我父亲,您还不了解吗?”
他眼眸中有些痛色,字字铿锵有力,十分坚决。
闵成帝面色微滞,方才这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