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漠然,甚至不如他们初见时的敌视来得好,至少那时候阿宴对他还有感情,会因他的举动而有变化。
悲凉涌来,皇帝闭了闭眼,道:“朕身体不适,先回去歇息,就不陪你们用膳了,让宫人伺候着。”
如果说阿宴此来是故意而为,皇帝只能道,他做得极好。
杀人诛心,莫过如此。
虽然皇帝早已做好了准备,但真正直面时,他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好,只能先避开一旁,待他能保持冷静了,再来见这二人。
不然,他只怕自己又要做出什么后悔事。
他离开了,荀宴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好好用饭,随意动了几筷,就坐在一旁等静楠,眼眸微耷着,不知在想什么。
静楠也没用多少,就让宫人来收拾了,荀宴回神地抬首,一转轮椅,“去看啾啾吧。”
“好。”
宫人引路,慢慢行去,其实没有什么陌生风景。
如果说区别,那就是比以前要安静许多。
先太子、如今的安王移居宫外,其母德妃从此便自缚于朝欢宫,甚少出门。
谋反失败的秦王没有丢失性命,皇帝将他贬为庶人,随同其母一起出京。
听说如今一家人都定居在边境小镇,也称得上安稳。
经过这些事,皇帝又时常病重,后宫哪还有嫔妃敢出头争宠,个个如坐佛堂,一心在自己的小宫殿中经营度日。
皇宫的种种消息,在荀宴脑中一闪而过。他在这里待的日子不久,经历过的事情,却着实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