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皇帝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消弭母亲曾经历的种种艰辛。
如今才恍然意识到,身在此山中,不识其中意。
他竟然还没有一个外人能理解母亲。
她说的一直都是真心话,并希望他不要为此缚上枷锁。
兀自沉浸在回忆中,荀宴对大当家所说的可令山寨众人服从于他的话都不再细听,出了柴房。
短短的甬路被他走了一刻之久,若非钟九赶来打断他的思绪,他还不知要出神多久。
“公子,京中来人了。”钟九满脸喜意。
荀宴颔首,迅速随他去见客。
来人乃是总管全寿身边最信重的内侍福有,另有四位侍卫相随,其后是三辆大马车,似装了满满的货物。
“荀公子。”福有笑了下,“瞧咱的这张嘴,如今应唤郡守大人了,不知我们九公主殿下何在?”
“在房中。”荀宴看向钟九。
钟九立刻领意,“公公稍候,我这就去唤殿下,殿下应在房中读书呢。”
他倒是不忘给静楠树个好形象,但片刻后,随他一起出现的小孩发间、身上都带着雪,鼻头和手抖红通通的,方才明显是在玩雪。
福有咳了声,只作不知,“殿下,年关将至,圣上赏了年货若干,另有一道圣旨,需要殿下接。”
接旨之类的词,于静楠而言极为陌生,其中礼节她也丝毫不懂,便仰头疑惑地看去,眨眨眼。
“这……”福有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