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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刚到家,全身都是伤,呜呜呜……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办啊……”

柳洺大惊失色,让官差去和户部尚书告一声假,匆匆往外赶。

张家上下乱成一团,柳洺冲进张蔚恒的卧室,果然见他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身上衣襟大敞,上面裹着纱布,血水已经晕染了好几处。

她指挥自己的小厮:“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太医。”又自己撸了袖子,挥开笨手笨脚的张家小厮,亲自给他清理伤口,口中问,“他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去做生意吗?”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水寇,大少爷不肯弃货船逃走……最后只保住一船的货,咱们的人死伤大半,大少爷也成了这样了……”

柳洺恨恨低骂:“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爱财!要钱不要命,真正是个守财奴!”

张蔚恒半昏迷中,只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听不清说了什么,身上痛得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柳洺见状放轻了动作,一点点撕开连着皮肉的纱布,看着上面横七竖八的刀伤,心脏皱缩。

她走到书案前,快速写下一串药名,让小厮去药店配药,等小厮回来时,太医也差不多到了。

太医心中诧异柳洺竟如此熟练,伤口清理恰当,配来的药虽然多但是对症的都齐了,他增增减减一番,安慰:“只有一处伤口比较深,其他都是皮肉伤,只要好好休养,不会有问题。”

送走了太医,柳洺叫来跟着南下的管事,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管事断了腿,是被人抬来的,说起南下之事,只说前头一切都好,哪怕有什么矛盾也是生意场上的常事,但是回程的时候的确出了不少事,因为张蔚恒经验丰富全都很快解决了,直到最后遇到了突然出现的水寇。

“都是来来回回多少年的水路,从没听说有水寇,所以我们都大意了,没有做好准备,损失惨重。”

柳洺点头沉吟,派人将管事送回去,好好照顾。

张蔚恒伤口有炎症,高烧不退,柳洺请了一日假照顾他,后面几日不能再告假,就拜托了大哥看顾一二,自己下了值再去。

就这么过了五日,张蔚恒偶有醒来,但大多处于昏睡中,太医又来了一次,换了效果更好的药,只说再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