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浅不理会他的话,视线落在脊背笔直的魏云身上,“大理寺拟定罪状,凡求情者以谋逆罪论处。”
魏云称是,接了旨意就退下。
郭晖一张脸青也不是,白也不是,像是猪肝的颜色,精彩极了。
接下来说的都是官员任替之事,丰台大营暂且由新帝掌管,另外通州大军由张正接管。
如此,张正在朝的地位当真无人撼动了。
王邈甚是不服,张正现在哪里是什么清流,清得都歪头了,他谏道:“圣上,张相不过是一文臣,如何令将士信服。”
秦若浅睨他一眼,道:“朕的旨意,通州将士不服,如同谋逆。”
不顾圣意,便是谋逆。王邈一时无言,环顾周遭臣僚,竟无一人出声,他竟做了出头之人。
他不信旁人都信服张正,后日自有张正好受的。
新帝舅父都闭口不言,旁人给几个胆子都不敢说话。往日对新帝不服,可经过平叛一事,新帝所为不输于男子,手段强硬,他们不敢这个时候同新帝作对。
秦若浅精神不济,手腕处疼痛剧烈,眼睛扫了一眼后继续面对朝臣,吩咐下去:“两军安抚一事,交给六部去做。秦承烨已死,朕念及同室血脉,不剥夺王位,依礼葬入皇陵。”
群臣称诺,不敢再言。
零零散散地又吩咐些事,秦若浅感觉阵阵乏力,未免被察觉,匆匆遣散群臣,请了御医。
纱布拆开后,污血泛着黑色,御医倒吸一口冷气,颤颤惊惊地诊脉,结果不诊也明。
御医跪地请罪,额头捧着地砖。
秦若浅凝神,眼中无波无澜,盯着太医许久:“尽你的能力去治,此事不许声张。”